痒痒的。
第二天一早,顾迎清被程越生接打电话的声音吵醒。
身旁传来他带着睡意的沙哑声音,语调略低沉含糊:「9栋303……谁?不见……谁管他,有时间再说……嗯。」
耳边又静下来。
顾迎清眼睛睁开一条缝,深色厚重窗帘透进几缕薄光,室内视线暗昧,模糊中瞧见他平躺时的侧脸。
她还困着,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转身背对他。
有人成心不让她继续睡,动手动脚的,蹭得她也清醒了。
程越生有事要走,李方长送了衣服过来,人已经在楼下,他没打算真做什么,很快停了手。
他说:「晚上我把程之兖送过来。」
身前的人明显一僵。
顾迎清说:「可我要回老家。」
「那算了,」他声音没什么波澜,「什么时候走?」
「下午。」
程越生没再说什么,不多时门外有人敲门,他起身从地上捞起西裤随便套上,洗漱完拿了衣服进来换,换下的衣服又随意往旁边一扔。
顾迎清看在眼
里,说:「你扔地上干嘛?放椅子上也行啊。」
靠窗的角落有张单人沙发,旁边立着落地台灯,有时候她会在那儿看书或用平板随便画点东西。
他浑不在意,瞧她一眼说:「走了。」
留给她一个潇洒背影。
顾迎清心里发堵,翻身侧睡,又看见身旁有他躺过的痕迹。
她伸手摸过去,已经没温度了。
顾迎清下午乘动车回了老家,先去了趟养老院,吃过晚饭后回了永溪镇老城区的家里。
这房子是有些年头的多层商业住宅,三室两厅,是顾迎清爷爷退休前买的,退休后二老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养老院开起来。
今年过年顾迎清没回来,没做大扫除,一直到金玉吟妈妈生日后她再回永溪,才找时间请保洁上门里外打扫。
赵缙逐渐无力管控这边后,她也回来得更勤了,最近一段时间重新跟着去医院陪爷爷做过几次透析。
即便对流程早已熟悉,每回在医院坐着等的那几个小时顾迎清依然无比煎熬。
每做一次透析,她都觉得老人身上的生命力好像又流逝掉了一点。
就这么一点,又一点,累积着直到耗尽。
周日这天做透析时,医生特意把顾迎清叫过去,说指标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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