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城门,派降书。”
梁婠站着没动,干净透白的脸上极为平静,只有鼻尖脸颊冻出些许粉红,瞧着众人的黑眸无悲无喜,可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众人吃惊。
先是棺材、丧服,后又有白幡、无金箭……虽知道这些都预示着什么,可听她亲口说出来时,仍觉惊讶,就这般轻易地将山河拱手让出?
襄城王当即黑脸,拔出长剑指了过去:“梁氏,这是我们高氏的江山,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做主!”
“高氏的江山?”梁婠蹙起眉,吃地一笑,未几,又轻轻点了点头:“是啊,你们高氏的江山。”
她望过去的目光极为不屑:“自盘古开天辟地起,就有了这所谓的江山,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凭何说它姓高?就算它眼下姓高,你们又是从谁的手上将它夺来的?又为何要夺它?是为了拯救苍生于苦楚,还是只为享受至高无上的皇权,以此来满足你们的一己私欲?”
“你——”襄城王语塞。
梁婠不再理会他,转眸看向城下黑压压的将士,有人伤在手臂,有人伤在肩膀,有人伤在小腿,还有人捂着肋下……
“你们的伤是为谁所受,你们的血又是为谁而流?是为了他高鸿口中同室操戈、自相水火的高氏江山?是为了这群争权夺利、率兽食人的丑类恶物?还是为了弃你们生死不顾,意图逃走的皇帝与太后?”
襄城王高鸿面色铁青地看向被绑着站在人后的孟氏及孟涛,如何也没想到他们竟会带着国玺弃城逃走,再看被禁军押解着、瑟缩成一团的朝臣,更觉无话。
梁婠眯起眼笑了一下,声音不无悲戚:“川渊者,鱼龙之居也,山林者、鸟兽之居也,国家者、士民之居也。川渊枯、则鱼龙去之,山林险,则鸟兽去之,国家失政、则士民去之。
无土则人不安居,无人则土不守,无道法则人不至,无君子则道不举。故土之与人也,道之与法也者,国家之本作也。”
她目光直视,不闪不避:“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一个残民害理、礼废乐崩的国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一群骄奢淫逸、争权攘利的蠹虫,又值得你们为其裹血力战吗?”
不等旁人出声,梁婠已走下台阶,从怀中拿出一物,一锤定音:“开城门,派降书!”
襄城王高鸿还要阻拦,却被人一掌击昏。
梁婠指着灵车上的棺材,拔高了声音对将士道:“今日,我以自身性命做赌,保你们平安无事!即便周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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