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氏和朱标的几个儿子都依然住在东宫。
李维正在进京后的第二天便来到了东宫,也就是朱标下葬后的第四天,太子灵堂设在东宫偏殿,在灵堂门口,有专人给李维正换了一身白色的孝服,李维正慢慢走进灵堂,灵堂肃穆,两旁挂有巨大的白色幔布,在正面的桌案上摆放着太子朱标的灵牌,旁边则有一个老僧轻轻地敲着木鱼。
李维正来得早,灵堂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慢慢走到太子的灵牌前,默默地注视着朱标的名字,这是对他有着知遇之恩的大明前太子,从他们两年前的一次偶然相遇,使他能最后走进了大明官场,可是他人已经去了,才三十八岁便英年早逝,他的远方抱负、他治国之念,都随着他的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了,他在历史上没有能够留下浓重的一笔,数百年后不再会有人记住他,而记住他的人都是受过他的恩惠,实实在在活在世间,犹如眼前的李维正,朱标在太和殿吐血救他的情景仿佛还在李维正眼前闪动,仿佛只是昨天的事,可是他已经去了。
李维正跪下,泪水禁不住从他眼中涌了出来,他没有擦拭,任凭泪水从他脸庞流下,他给朱标磕了三个头,巨大的悲伤再一次涌上他心头,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人已经去了,你就节哀顺变吧!”他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李维正给太子上了香,这才拭去眼泪,转过身来,只见从旁边的帘幔走出一名同样穿着孝服的男子,他正是朱标的同窗挚友方孝孺,方孝孺从朱标去世那天起,便天天来东宫替他守灵,他比李维正早到了一会儿,就一直在幔布后注视着他,李维正发自内心的悲伤和哭泣使方孝孺也跟着伤感起来,他走到李维正旁边,取过三支香,点燃了,向朱标的灵牌躬身行了三个礼,便把香插进了铜炉中。
他叹口气回头对李维正道:“李大人是什么时候进京的?”
李维正已经从巨大的悲伤中渐渐平静下来,他连忙拱拱手道:“我是昨天刚到京城,没有能最后送太子一程,我心中十分遗憾。”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方孝孺指了指旁边的静室道:“那里面陈列着太子的一些遗物,你不妨去瞻仰一下。”
李维正点了点头,便向旁边的静室走去,朱标平时所用的大部分物品都随他安葬了,这里只留下了极少的十几件,留给后人追思,有他用的笔、他的一些衣物,还有他平时喜欢的几本书,李维正在一件白色的长袍前站住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定远县见到朱标时,他穿的就是这件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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