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还有谁是朕惹不起的?只要你说的出来,阿耶就能治他的罪!”
“既然阿耶这么说,那伤害女儿的凶手就两人,一个是鄜州数百贪官;另一个是鄜城数千奸商,请阿耶速速发兵,讲这些人全部抓起来治罪!”
李令月的话,噎得李治半天说不出话来,恰好陈公公带着御医进到账内,李治亲自抱起李令月,放到自己的龙塌上,御医赶忙上前检查伤口,又很快调配好了药膏。
李令月趴在床上,两个宫女放下床幔,褪去她的衣衫,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伤口。
李治隔着床幔,继续与女儿对话。
李令月巧舌如簧,把早上发生的事又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重点突出鄜州官商勾结,压榨百姓的恶行。
讲到最后,竟带着哭腔对李治问道:
“阿耶,女儿即便贵为公主,尚且遭受如此残害,而那些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尤在女儿之上,一个米庄掌柜的背后,还站着无数个奸商,一个小小校尉的身后,还有无数个为他撑腰的官吏!阿耶,你能替那些被欺凌的百姓做主吗?”
李治的表情阴晴不定,他身为帝国的皇帝,看似糊涂,但心如明镜。
鄜州物价飞涨,他早些年便已知晓,不止是鄜州,而是整个受灾的关内道各州,都是如此。他也曾颁布过圣旨控制物价,惩治奸商和官吏,但结果却发现,朝廷越是严管,地方越是混乱,不得已,才连年让户部拨款,安抚百姓,控制流民数量,不让国家出现动乱。
在李治看来,灾情的源头,终归的是虫患。
只要控制住虫患,百姓能休养生息,等到有了收成,那么物价自然降低,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月儿,你说的这些,阿耶都了然于心,只是百姓的苦难,不是惩治官吏和奸商所能解决的,终归还是虫患!你明白吗?”
“阿耶,你错了!”李令月满头大汗,强忍着后背的伤痛辩解道:
“关中百姓的苦难,不在于虫患,而是在于人心,只要官民一心,共同进退,小小的虫患,又算得了什么,可如今这局面,别说聚拢人心,底下的官吏和奸商沆瀣一气,鱼肉百姓,阿耶若不除掉污吏,惩治奸商,就算没有虫患,百姓一样难以苟活!”
李令月的话,听得李治既惊讶又感动。
他惊讶于女儿小小年纪,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且不管对与不对,但至少比朝中那帮只会溜须拍马的大臣,不知强了多少倍;
同时,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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