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相信,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竟然只用水色,就伤了自己。
双眼剧痛袭来,眼前从一片朦胧到完全黑了下去,陆然啊呜一声,摔倒在地。
谢眠这才从树小姐身上下来,轻轻踢了树小姐一脚,将她送回了陆然身边,他伸出一根手指,说的话,更加的饱含同情,“这的确犀利,至少压制了我三成功力,可对付像你这样的弱者,莫说是一成,我只要用一根手指,便足够杀你千百遍。”
“也许用不了一根手指,一个指甲盖吧。”想了想,谢眠自顾自笑了起来,收起那根原本伸出的食指,换了小拇指,“还是小拇指的。”
陆然此时,双眼虽然渐渐恢复了一些光亮,却依然看不见。
只是摸索着将树小姐重新捧在了胸口。
他沉默着,也在思索着。
忽然觉得,谢眠的话,不无道理。
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是一滴水和大海那么大的差距。
所以他将原本已经抵在喉间的青乌血,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一滴,还是要等到真正的绝境再用。
况且,以他对谢眠实力的估计,也许就算用了青乌血,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的目标,并不是与谢眠一较高下,而是要救淮黄。
凭着一些模糊的蓝,他将头转向了仍在尽力维持着大阵的淮黄,大声喊了一句。
“淮老爷,你还好吧?”
一直心无旁骛的淮黄,操纵着又消掉那“面具”的一角之后,缓缓睁开双眼。
“小兄弟,你这是何苦呢。”
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却并不痛苦。
“你就告诉我,现在,要怎么救你。”
陆然虽然呲牙咧嘴,也还算乐观。
淮黄苦笑道:“无须救我,我早就知道今日我会死,我也希望今日能与同志都死在一起,只是你,大好前程,无限未来,你不应该在此地送命。”
陆然打趣道:“说句不吉利的话啊老爷子,我觉得能与你死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是一种荣幸。”
淮黄忽然抱歉道:“抱歉啊,老夫现在还顾不上你,我的目标,始终只能是那个人。”
甩动残臂,那蓝火之剑一刻没停,仍旧在追着那尊面具砍杀。
陆然眼角忽然有些湿润,心想,你已经救我一次了,反倒是我没本事,护不住你。
他心中这一软,对面谢眠可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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