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闻言,松开了扭送杨训文的手。杨训文软倒在地,又很快爬了起来。他先是向老朱行了一礼,然后便向朱肃看来,眼神之中非但没有感激之意,反而是深深的忌惮。
“杨大人,你说罢。”朱肃却是一脸鼓励。“本王洗耳恭听呢。”
老朱的怒意并未让杨训文太过畏惧,但朱肃脸上的鼓励神色,却让杨训文心中顿时一虚:“此子临辱不惊,莫非还有唾面自干的能耐?”
“年未弱冠,心机便如此深沉……又备受帝宠,莫非我名教之基,当真便要丧于此子吗?”
此念一出,心中不由震颤。忙定了定神。自己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如今正值华夏革故鼎新之际,纵然自己身死族灭,也必须要阻止这位五殿下插手名教。
纵然,是要用“攀诬”这种低劣之极的方式……
对于儒学的信念,让杨训文忘却了心中的那一抹羞愧。他挺起胸膛,如若一个殉道者一般:“既然如此,臣便斗胆直言了。”
“五殿下之罪一,名曰:擅离职守,越权滥为!”
“陛下派殿下往苏州监督水患一事,可殿下却一路辗转到了辽东、蓟镇,借着陛下和太子殿下给您的巡狩名头,滥行大将之权,插手边关兵事。五殿下,臣此言,可有其事乎?”
殿中私语之声再起。秦王朱樉怒道:“你这是血口喷人!若无我弟统领着将士们奋战,只怕蓟镇局面,早已烂成了一锅粥……”
“可五殿下越权滥为,却是实事。”杨训文硬着头皮坚持。“臣以为,功是功,过是过。”
“五殿下虽然立功甚大,但若此例一开,之后亦有钦差大臣、皇子皇孙之流,无五殿下之才干,却去学殿下这般插手诸事,朝廷法度却该何在?”
“此例若开,遗毒甚广!陛下为大明开国之主,切切不可留下此等祖例。”
“臣以为,当功过相抵……”
朱肃无言。其实他也挺赞成这位杨大人的。自己确实用“代太子巡狩诸边”的名头,发号施令了不少职权之外的事务。老朱一开始的意思,确实也只是让自己顶着这名头,在苏州视察视察水患而已。
而且“功过相抵”这种结局,也确实是自己最想要的。
“胡言乱语。”却是朱棣冷冷的开口了。“本王与五弟等人,乃是因为出海之时,突遭风暴,这才辗转到了辽东、蓟镇之地。”
“彼时纳哈出攻取甚急,我等身为大明皇子,莫非只能惶惶然的坐看诸多将士们倾尽血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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