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善长竟然想将勋贵也拉下水,老朱的脸色顿时黑了起来。李祺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另一边朱樉气道:“那姓李的竟敢勾连文武!爹,我这就去他府上,把李善长和那些勋贵一并擒拿了来。”
“到时候,任爹您发落!”
说着就要离殿。
“老二!”却是朱标站了出来,拉住了朱樉。“朝廷大事,岂能如此莽撞!”
“况且李相乃是你我长辈,李兄也尚在此处。身为皇子,安能对子骂父?”
朱棣也拉住了想要在老朱面前表现的朱樉,并朝老朱努了努嘴。只见老朱并无什么动作,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响之后方才说道:“来啊,寻太医来,为韩国公世子治治脸上的伤。”
“李祺,你且先回府去。此事你不必管了。”
“陛……陛下?”李祺一阵惶恐。皇帝没有阻止父亲联络勋贵的打算,莫非是想要直接落实了罪名,然后打李家一个人赃并获?
“让你回去,你便回去!”老朱挥了挥袍袖。“告诉你爹,今日后就先别出府了。”
“过几天,咱自会召他入宫问话。”
“……是,臣告退。”李祺见老朱面露不耐,不敢多言,只得心怀惴惴,跟着侍卫退步而出。离开时仍眼露企盼的往里看,期望能得到一二准信,但殿内所有人尽皆若有所思,并没有人搭理他。
等他退得远了,太子朱标方才开口道:“爹,李相虽然所行不妥。但严格来看,其所做之事,也并没有违背律法。”
“若要严惩,恐罪名不足。”
“他也正是把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般行事。”朱肃面色阴郁,毕竟新税制其实也是从他口中提出来的。“那些勋贵本就卖地心切,互相买卖,本不在朝廷禁止之列。只怕多数勋贵,都不会拒绝。”
“嘿,李善长只是居中做保,不沾因果,却又同时施恩于文武两方……当真好算计!”
“施恩朝臣……他想干什么?”老朱的脸色十分难看。“胡惟庸出事,咱看在他李善长昔日劳苦功高的份上,那是丝毫不追究他两之前的师徒情分。这回倒好,他一个致仕的国公,恃宠生娇,指挥起朝纲来了。”
“老大说不该严惩,但任由他勾连百官,却也不行。这已经不是敲打敲打他李善长,就能过去的事了。”
“都说说吧,刘先生,老大,老二,老四,老五。”
“咱们议一议,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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