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南宗祭祀先祖孔师,祭奠先祖,臣如能能够不往,遂取道南下。听闻社稷有恙,故而逗留。”孔希学面色波澜不惊。“昨日臣在宫门处伏阙上书,还以为陛下已经知晓了。”
老朱哦了一声,仍用危险的眼神盯着孔希学。孔希学汗流浃背,却依旧咬牙挺着。他的借口其实说的过去,皇帝有另立南宗的意思,他这个北宗本就应该入京垂死挣扎一番。这次行险已经有了意料之外的效果,只要能挺过这一次,他的子孙就仍会有成百上千年的富贵。
“那便你来和咱说说,发了天花却要咱废除新学和改制,是何道理?”老朱问道。
“是。”孔希学暗暗舒了口气。皇帝还能问话,说明并非全心支持新学。他开口道:“禀陛下,天花此疾,非只疫病,而是天道示警。”
“古往今来皆知,天花此病,虽华佗扁鹊亦是难医,若患病唯听天由命而已。况此次天花现于帝京,更不可等闲视之。若处置不当,须臾便成巨祸。”
“所谓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此次天花,正是上天谴告,暗合天人感应之理。若要处置,仅以药石医之断难绝除。唯有上顺天意,方能化险为夷。”
“追究近年来朝廷施政,唯有推动新学一事,可能惹怒上天:彼新学倒行逆施,悖逆大道之基,妄称天道无常,摒弃天人感应之说。又假借儒家之名,行百家之实,蛊惑君王穷兵黩武,使万民难以生息……”
“如此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臣以为,不废新学,难以平天怒,不废新学,难以振朝纲……”
孔希学道貌岸然,振振有词,一派悲天悯人的做派。老朱只是听着,不做丝毫言语。
直到等他将新学来回数落了一遍,老朱这才直了直身子。他的眼睛略略绕着跪下的诸官看了一圈,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们也与衍圣公是同样的意思?”
“衍圣公所言甚是,臣等附议。”大臣们俯身道。
老朱微微冷笑,心内已是燃起了怒意。他知道这些大臣们都有充分的理由反对新学,或是因为与孔府有所关联,二者一荣俱荣;或是眼红开拓瀛洲诸地得来的财富,既然自己沾不得手干脆一并毁灭;或是不认同新学的理念,觉得改革科举是断了儒学文脉;或是与新学本有仇隙,新学的观念,将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文人们拉下了神坛……
总而言之,在老朱眼里,这些人,都已有了取死之道。
“这么说来,咱推行新学,咱也有错处了?”老朱冷哼一声说道。“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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