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这些指望着去凤鸣洲讨生活的穷苦人。”
“又因何会在这里?”
“哦,那些都是觊觎凤鸣洲出海名额的豪族商贾。”练子宁的那名同窗道。“这一回本该大举发放前往凤鸣洲的勘合,然朝廷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有赵家和寥寥几家取得勘合的。”
“凤鸣洲处处都是黄金,早去早占,这般大的利益,那些商人又哪有不眼红的道理?”
练子宁的脸色更黑了。他并非迂腐庸才,已经看到了其背后的影响:不止百姓,连商人也已经开始觊觎海事之利,只怕想要维持保守派的立场,将变得更加艰难。
莫看商人处于四民之末,但是这些人对朝堂的影响,其实远远强于黔首百姓。首先商人世家多为当地大族,有些甚至就是一地粮长乡绅,于该地的影响力,甚至比官府更甚。这些人若是闹将起来,绝非他们这些御史可以抵挡。二是这些人背后,大都有朝官的支持。有些是自家子弟便有读书做官的,有些是曾支援过不少的读书人。便是练子宁自己,昔日读书之时,也曾受到族中乡绅的襄助。
所谓滴水之恩,该当涌泉以报。若是这些商人们在朝中发力,保守派必将更难功成。
果然,自赵家开始招募出海人手的第二日,早朝时便有官员出列为海事进言:“陛下,如今,距出寻凤鸣洲凯旋的数千将士归国,已有月余。有功不赏,未免寒了功臣将士之心。”
“臣请陛下对张赫、铁铉等众下旨嘉赏,以显我朝赏罚之公正。”
“臣请陛下对有功之臣下旨嘉赏,以显我朝赏罚之公正!”立时便有许多朝臣出列附议,虽没有什么大官,却教练子宁流了一头的冷汗。
“哦?你们要咱赏张赫铁铉他们?”老朱却是端坐在御座之上,眼神颇为玩味的看了一眼练子宁那些御史他们。“咱也不是不赏,只是朝中,不是有人觉着铁铉等人有欺君之嫌?”
“练卿,你如何说?这铁铉张赫他们,咱是当赏不当赏?”
“陛下。”练子宁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只觉得所有的压力都压到了自己的头上。“臣以为,一切当等玉米亩产出炉之后,再做定论。”
“且臣与周王殿下尚有赌约……”
“等玉米亩产出炉?那要误了多少事?”有官员斥道。“如今,凤鸣洲金山堡内留守的我汉家移民不足百人,正翘首以盼我等故国驰援,助他们站稳脚跟。而伱等却以莫须有之罪名,意图构陷、阻挠海事。若是害死了那些移民,你练子宁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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