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震颤不已的长箭,阿会剌咽了口唾沫,缓缓地退了几步,低声道:
“退,退进林子里!”
顿时又有族巫战战兢兢地拿起号角吹了两声,连忙抱头蹲下,看得阿会剌牙痒痒,却又不敢亲自上手。
躲在大树后头,阿会剌远远望去,凭着胎息境的目力看清了下方的情景,顿时松了一口气。
山下的族兵缀在部众后头,咬下了近百人,引起一片咒骂求饶声,靠着这近百人阻碍,山越部众终于进了林中。
族兵们顿时斗志昂扬,眼看着要追进林中,村落中也响起锣鼓之声,便见那些族兵迟疑地停止了追击,带着俘虏回村中去了。
“真他娘的怂!”
阿会剌悻悻地骂了一句,扭头带着人往山林深处钻去。
————
驱兵杀了一阵,见那些山越全都进了林子中,李项平连忙鸣金收兵,看着俘虏了的几十山越,心中的火气算是消了一些。
看着陈二牛一身血地从村前慢慢地走回来,李项平轻轻拱了拱手,沉声道:
“辛苦陈掌事了。”
“咳咳…不敢……”
陈二牛咳嗽两声,连声推辞,一旁的李玄宣披着甲衣上前来,身后还跟了一串束缚着手的山越,李项平点点头,低声道:
“宣儿你带着人就地休息,这事就不能这么算了,让几百山越平白劫走了梨川口的财物与子女。”
抬起手一招呼,李叶生带着几个村的村丁已经到了梨川口,连忙凑上前来。
“我回一趟黎泾山,你整顿一番人马,此间不须有隔夜仇。”
众人纷纷应声下去,李项平言罢即刻扭头回程,才到了黎泾山,便见了匆匆出关的李通崖,一身法力圆满,已然是胎息巅峰了。
“二哥既然出了关,这事情便更有把握了。”
李项平咬牙笑了一声,眼里透出点怒火来,换了身衣物,进了祠堂三拜九叩,越过摆满祭祀的瓜果和香烛的香案,对着石台上的鉴子恭恭敬敬地鞠了躬,请了法鉴下来。
“小心些行事。”
冷不防听着一声苍老的声音,原来是父亲李木田。
李木田已经枯槁得不成样子,静静地坐在院子中,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深深地喘起气来。
老人常在院子中迷迷糊糊睡着,清醒的时候不多,时常会忘了去正院吃饭,须要李玄锋进来叫他,却对脚步声异常敏感,李项平才进了院子便惊醒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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