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穿过浓厚的雨云裂缝打在法慧的侧脸上,照得他半张脸苍白一片,法慧两眼金灿灿,声音肃穆:
“为恶便是为恶,为恶则受戮,扯什么苦衷?天下人哪个没有苦衷?苦衷不是为恶之由,杀了这群东西不为过!”
“待我杀尽为恶之人,自然天地一清。”
言罢飞身上前,两掌之间金光闪闪,李玄岭一时语塞,观中的金光却越发浓郁起来,他只觉脑中昏昏沉沉,心中有股愤忿左突右撞,搅得他极度烦闷,持剑与法慧交手数合,震得手心发痛,进退两难。
“呔!”
法慧的拳风势大力沉,一拳比一拳凶猛,哪里还像一个没有法术的僧侣?李玄岭心中顿时越发绝望起来,暗忖道:
“想必就是要我死在他手中成就此人,什么摩诃转世,我死了无伤大雅,李家还要凭着父亲立足啊……”
正在此时,李玄岭升阳府中的玄珠符种赫然一动,涌现出一道道清凉的气流,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只觉得像是三伏天吃了一大块冰雪,神清目明,原本节节败退的守势也稳定下来,李玄岭心中大动,只听耳边响起一道温和平静之声。
“静守心神,坚持一柱香时间。”
李玄岭哪里还不知道刚刚种种异像皆是法慧的术法,防不胜防,实在太过诡异,是有人出手驱散了法慧的法术,心中顿时又喜又疑,暗自道:
“是谁……萧初庭?!却又不太像……”
————
昏暗低沉的雾霭之下,山间一片萧条,月白色的建筑物错落其间,最上首的平台上落木纷纷,掉落在白玉般的桌案上。
“命数…”
陆江仙倚坐在白玉般的案前,手中牵着一根细细且纯白色的丝线,延伸至无边无际虚空之中,摇摇晃晃,他另一只手则握着一道银色的光晕,自有生命般上下浮动,颇为神异。
“原来自我赐下重海长鲸箓时,这摩诃遥遥千里便锁定了李通崖,开始布局……忿怒摩诃已经修了九世,凑齐各类命数,这一世是要杀李通崖证道……”
“南方诸紫府乃至金丹相互谋算,利用神通手段,要将李通崖保住,充当诱饵,要杀这摩诃……”
陆江仙缓缓皱眉,有些疑惑:
“箓气与命数究竟有和关联,人人受箓不同,是因为箓气将命数具象而出,还是赋予了某种命数?”
想到此处,陆江仙猛然间有了些明悟。
“李通崖乃是诱饵,并非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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