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箫声应有神通法力,海浪上冲起来的鱼虾都恹恹地瘫在礁上,耳边还隐隐约约传来深海的悲切哭声,应该是某些妖物听了这箫声,抑制不住情绪,在海底哇哇地哭起来了。
场上余下的几位紫府都是元素的故人,元素生前冷言冷语,最喜讥讽,人缘并不好,留下的也就这区区几位。
这几位都没有用神通法力来压制箫声的影响,似乎有些放纵,任由这箫声牵引思绪的意思,各自陷入回忆之中,很是安静。
李玄锋听了一阵,有些悲容。
他跟着元素这样久,虽然早些年颇有些胁迫的意思,可后来亲自为他寻功法找灵甲,以晚辈妻之,虽然是阳谋,颇有些真心换真心的意思,为李玄锋解决了不少麻烦。
到最后元素逼迫他除去名单上诸位修士,李玄锋却明白他是为身后之事安排,对他同样恨不起来,也明白他带着季父李尺泾进的南疆,可是到如今,已经有些迷惘了。
“恨…该恨谁…敢恨谁…说是人人都有难言苦衷…有苦衷难道就算不上罪?”
如今这个紫府靠山亡故,要说心中没有悲切是不可能的,他却从这悲切中尝到了背叛的火辣辣的味道,季父身亡时李通崖的哀容又浮现在他面前,李玄锋将唇咬出了血。
他跪坐在地,紫霈已经出现在李玄锋身边,皱眉道:
“起来罢…李玄锋。”
仅仅一瞬,李玄锋的所有情绪收个了干净,又重新压回心腹之中,凝聚为冷硬的铁一般的姿态,静静起身,恭声道:
“拜见紫霈真人!”
她的语气并不客气,只道:
“随我回紫烟门。”
元修面色顿时不好看了,濮羽真人只好打起圆场,低声道:
“不如这样…两位若是还信得过我,这【辛酉渌泽印】便留在我身上,我一路同去紫烟门坐一坐。”
“元修前辈这头可以处理诸事,先行回宗,把元素后人带回,我等三人亲自看着灵器认了主,都算得过去!”
他长相颇为俊美,带着柔美的笑意把话说了,元修思来想去,古板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只好作罢,摆了摆衣袖,向着紫霈道:
“阚絮雨,你…好自为之!”
他身形迅速变淡,消失不见,紫霈真人依旧面色不变,李玄锋站起身来,还不曾反应,只觉得眼前恍惚,手中那枚小印已经到了濮羽真人手中。
他默然站在云端,听着濮羽真人啧啧称赞,观察着上头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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