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灯火许是燃得太久,火势已渐暗下,可全神贯注对弈的两人,凝神对坐,丝毫未察觉到这即将燃灭的灯火,就连一旁侍奉之人,也被这棋局之上的精彩博弈吸引。
屋内寂静无比,只是时而传出“啪嗒...啪嗒...”的落子之声,屋外守候的人更是凝神戒备,无人开口。
浓眉厥鼻,黑面短髯的莽汉似是耐不住性子,将将跨出一步,就被身旁一袭粗布衣衫,面色坚毅目露沉稳的汉子伸手拉住。
短髯莽汉本就是性急之人,哪里管得许多,侧目开口:“老吴,你...”
将将开口,见那粗布衣衫的汉子,双目中迸出些许冷冽之意,短髯莽汉见状,目中焦躁顿去,立即闭口,耐下性子,不再多言。
粗布衣衫的汉子,让身旁莽汉住了口,随即带着浓浓戒备,抬眸望向与自己二人相距不远,同样守在门外的老宦官。
虽是佝偻着身子,一副风吹欲倒的苍老之姿,可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心底生寒,粗布衣衫的汉子心中暗自嘀咕。
“明明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浑身上下皆是破绽,可若真要动手,这些破绽却又成了诱敌之处...他身旁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高手。”
许是感受到了粗布衣衫的汉子愈发浓烈的打探目光,亦或是被对方盯的时辰久了,有些不耐烦,佝偻身形的老太监一直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一线,浑浊不堪的双目冲着一直打量自己的目光微瞥而去...
四目相交,仅是一瞬,粗布衣衫汉子如受重击,立时身形不稳,若非身旁的短髯莽汉见他身形摇晃,伸手相扶,粗布衣衫汉子怕是要瞬时仰面跌出。
“怎的了,老吴。”
短髯莽汉,全然没有察觉,扶住身旁吴奋之时,才觉他浑身微微颤抖,自己与吴奋相识这么些年,无论是生死之局,亦或冲锋陷阵,从未见过他有胆颤退缩,怎的被那老太监瞥了一眼,就颤抖不止。
张虎德哪里知晓,适才的对视一眼,竟带着无形的内力拼斗,老吴虽说是军中上将,可论起武境修为,又怎能敌得过忠齐这等江湖高手,在适才的一招试探之下,已是落了下风。
吴奋并未开口,不是不愿开口回答,只是怕自己开口一瞬,就要呕出鲜血,多年的行伍生涯,让吴奋不愿在敌人面前露出怯退之意,眉头微蹙,便将喉中腥甜咽下,扶助身旁莽汉之手臂,勉力稳住身形,感受到身旁莽汉欲上前为自己出头,连忙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寥寥数言。
“老张,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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