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十方不敢再作停留,当即施展轻功而去,直当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公子身后廊间又再响起唐九慵懒之声。
“准备何时动身?”
闻言回首,公子只见唐九手中拎着早已空空如也的酒葫,斜倚在廊柱上,显然适才公子与剑十方的对话,已尽落入他的耳中。
公子面色如常,似早有预料,冲着唐九笑道:“还是九叔了解我。”
唐九见公子不置可否,知他上望离山的心思已定,犹豫一番,终是开口:“公子...唐九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
公子似已乏了,自寻廊间一处,倚坐歇息片刻,方才开口:“九叔对我唐氏来说,不仅以依重之人,更是亲人,有何话不可说,只管说来。”
看不出眼前的年轻人喜怒如何,唐九面对他所言‘亲人’二字,只能显出惶恐、欣喜之色,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要将心中的话说出,不做犹豫,向前疾行几步,在公子将将坐定之时,便已跪下,垂首恳切道:“公子乃万金之躯,对我南唐来说,公子便是未来,唐九斗胆,请公子收回成命,望离山一行,唐九自代公子上山,定从镜花水月中找出...”
“九叔。”不待唐九言毕,公子已是出言打断,唐九自知此言犯了不敬之罪,已是做好了承受雷霆之怒的心,可迎来的却是打断自己之后的深深沉默。
过之良久,方有一声轻叹,唐九只觉一只虚弱无力的手臂扶在自己臂膀,稍抬目光,却见公子已是俯身在旁,目光之中并无自己想想那般,带着犀利、审视之光,反倒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疲惫、涣散之色,就好似接连赶路,许久不曾休息的人一般...
就连身为宗师的唐九,迎上那双满是疲惫双眸,终是一瞬明白,感觉眼前的人,不是一国未来,不是肩承万物之人,只不过是位疲劳至极的年轻人罢了。
想来也是,自眼前的年轻人记事起,便不似寻常孩童一般,度过嬉闹、开心的同年,而是将自己这等成人都极为厌倦的政要之事熟记于心,将寻常武者都难忍的锻骨塑静之痛强忍于胸...
以圣上对他的喜爱,即便他不去争那皇位,恐也会落在他身上,为何他要这么锤炼自己,无非是为了百万南唐百姓,无非是为了守住来之不易的安宁。
公子不言,宗师不语。
片刻之后,公子唇角显出一丝笑意,而后勾勒愈深,而身旁宗师亦是如此,不过宗师笑中多了几分自嘲,几分坦然。
“哈哈哈...”两人同时放声而笑,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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