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麻木的等候起下一声‘敌袭’。
“将士们,都已经很疲惫了……”
“伤亡如何?”
许是被遍目猩红所惊醒,梁王刘武总算是稍敛回心神。
开口一问,却又惹得老将一阵摇头哀叹。
“短短四日,我睢阳守军,战殁者便已有三千余!”
“因负伤而退回城墙内,等候诊治——更或直接不治者,恐怕倍之。”
“只四日,我睢阳守军九万,便已有近万人伤、亡;”
“将士们士气低迷,更多是麻木的挥砍、突刺,趁贼军退去稍歇片刻,再周而复始……”
“——将士们,是根本顾不上思考,也没心思去查看左右,少了多少袍泽的身影。”
“一旦贼军停止了攻势,将士们心里绷着的弦一松,军心士气,只怕是当即便要土崩瓦解……”
听着老将刻意压低着声线,以莫名哀愁的语调汇报着城内状况,梁王刘武的心,只一点点沉入谷底。
“敌袭!!!”
不片刻的功夫,城楼旁的瞭远台上,再度响起一声嘹亮的呼号。
城墙之上,将士们滞讷的从墙垛下起身,费力的睁开眼,将手中的兵器指向城外。
只是那一对对望向城外的双眸,有昏暗,有麻木,唯独不见丝毫战意,亦或是死战不退的决绝……
“长安的援军到哪里了?!”
接连几天的高压之下,梁王刘武显然也已经不堪重负,只是余光扫到城外的叛军再度涌来,便莫名感到一阵焦躁。
含怒发出一问,却只见身前老将一边抬起剑,将剑刃夹在手肘内侧一划;
将剑上血污大致擦去,才苦笑着抬头望向梁王刘武。
“大将军窦婴,还没到函谷关。”
“太尉周亚夫,更是要绕道武关——现在到没到武关,也是未知之数。”
“依臣之见,大王要想得保睢阳,恐怕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长安的援军上了。”
“若不另寻自救之法,睢阳城,不日即破……”
丢下这么一句话,老将便回过身,深吸一口气,大步朝着不远处的箭楼走去。
——原本应该在箭楼两侧墙垛防守的军士,已经有小半都负伤下了城墙。
这至少三人个人防守位置,只能由老将——只能由堂堂梁国中尉:张羽本人来驻守了。
“周亚夫!”
“寡人于汝,不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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