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之后,曾经的太子詹事窦婴,要变成太子太傅了。
太子太傅;
而非,太弟太傅……
「若是一切顺利,在长安再次见到表叔,便当要称表叔一声:老师了?」
淡淡一语,也惹得窦婴低头一笑:「若果真如此,彼时确是要称公子一声:家上……」
便是这么猜哑谜似的一阵交谈,刘荣也算是明白了窦婴最终的决定。
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浅浅笑意,侧身正对向表叔窦婴。
「既然有了决断,表叔近几日,便当有所动作了。」
「——父皇的密诏,很可能已经从长安发出。」
「若是密诏先一步送到,那表叔再上奏请立,恐怕便会落了下乘。」
「如果能在密诏送到荥阳之前,先一步将请立奏疏送到长安,那表叔往后在父皇那里,便当是简在帝心,君臣无猜……」
闻言,窦婴仍旧是不发一言,甚至都点头、摇头的动作都没有;
只仍旧是一副笑呵呵的神容,自然地对刘荣一拱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
「即便是要‘拥兵自重",表叔率军滞留荥阳,也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我听说,吴王刘濞的门客周丘,在齐地拉起了一支十几万人的兵马。」
「虽然吴楚主力败亡之后,周丘也已身死于撤军途中,但那十几万兵马却撒入了楚国各地,或占山为王,或落草为寇。」
···
「栾布去了齐地,只是为了保下临淄,淄川、济南、胶东、胶西四国退了兵,栾布便会率军重返赵地,继续围攻邯郸。」
「如此一来,楚地——周丘的那十万兵马,便只能由周太尉派兵围剿。」
「周太尉兵马尽散于吴、楚之地,又有楚地那十几万贼兵、吴楚主力数十万溃军为祸地方,以至关东糜烂;」
「如此关头,宗庙、社稷仍为完全稳固,荥阳-敖仓,仍旧需要表叔率军驻守。」
「——在发往长安的奏疏上,表叔可以用这套说辞,来规避朝野的攻讦。」
「待回了长安,我也会在朝中为表叔斡旋。」
见刘荣为自己盘算起此番,以‘拥兵自重"为筹码上表请立太子储君的事,窦婴非但不觉得刘荣功利,反而还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现在的刘荣,已经不需要借窦婴的手,来达成‘得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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