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此番谋划,王娡并非全然失败。
王娡有十足的把握断定:最迟不超过三个时辰之内,自己方才的话,便会传到椒房殿那位薄皇后耳中。
在那之后,事态的走向,便基本不大可能再脱离王娡的掌控……
“只顾着扯闲篇,倒是忘记问了:太子遣二位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能以姬嫔的身份,带着年仅三岁的儿子,在同太子储君的斗法中占得先机,王娡明显心情不错。
说起话来,语气都不由得带上了些松快——至少没有如方才那般阴森冷冽。
刘德却顾不上注意王娡语气的转变,只谨慎的眯起眼角,仔细思量片刻;
确定没有问题,却也还是直勾勾盯着王娡,一字一顿道:“大哥担心阿彘安危,特意从凤凰殿选了几个能干的,寸步不离阿彘左右,以护手足周全。”
这段话,刘德几乎是以诵读诗文的语气读出来的,生怕说错哪个字,再被王娡抓住把柄。
——很显然,在面对王娡这个段位的高玩时,饶是皇次子刘德,也难免有些力有不逮。
纯段位压制!
听闻刘德此言,王娡倒是没急着表态,反而是一旁的田蚡,装出一副自言自语,又或是和姐姐王儿姁交谈的口吻,嘀咕道:“说是护手足周全;”
“谁知道是不是欺我绮兰殿无人,要拿阿彘的性命相要挟……”
并不算太过拙劣的试探,却由于王娡先前的连番轰炸,而让刘德、刘淤兄弟二人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并没有被田蚡诓进去。
不知是对此早有预料,还是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王娡在短暂的思虑之后,终还是似笑而非道:“有我这个母亲在身边,阿彘又能出什么差错?”
“总不至于连我这个做母亲的,太子都放心不下……”
“——然。”
直到这时,刘德才难得恢复到平日里,那果决的风姿。
“不单是大哥——我凤凰殿上上下下百十余人都认为:依王夫人的阴险狡诈,未必就不会对阿彘不利,并以此栽赃大哥。”
“所以,为了防止有人——尤其是防止王夫人,以伤害阿彘的方式攻讦大哥,阿彘左右,必须有我凤凰殿的人片刻不离左右。”
“——好叫夫人知晓:这,是大哥获立为太子储君之后,所下的第一道令。”
“虽非政令,更非诏谕,但想必夫人不会不明白:太子储君的第一道令,究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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