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谢祯瞥了对方一眼,轻蔑的转过头给谢武英解释。
天天在队伍里给他们谢家造谣起哄,就抢!
谢家人多势众,那满脸横肉的汉子骂骂咧咧一把推开旁边正跟村民议价的流犯。
“滚一边去,我范爷还没挑,轮得到你们!”
谢武英沉声提醒护卫:“盯着那泼皮。”
“武英少爷放心。”护卫们道。
谢祯拉着他去另一边,继续道:“银钱,只是成事的其中一个手段,银子价值几何,并不在于银钱本身,而在于你要用它作何用,什么境地,什么事,一枚铜钱的价值都是变化着的,你要把它当成个活物。”
谢武英年纪不大,虽说不如京门嫡系的谢家子弟出身富贵,但在槐阳老家,也是同族里条件不差的,打出生到长大也没有受过太多苦,除了自小练功每天哭叽尿腚的忍着,其余时间都是跟同族兄弟爬树下河,没少折腾。
家里祖辈疼爱,父母也不拘着他,所以养成了天性乐观的性子。
没这性子,抄家那日也不会拉着好兄弟谢文杰跟着谢老夫人他们一起对抗官兵。
国公府那么大,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同族子弟在府中寄居。
少时不缺,所以谢武英对银钱的概念不深刻,家里母亲掌家,他没钱了就知道跟爹娘要就好了。
也没人给他讲这些细致的东西。
但谢武英聪明,谢祯开口给他解释,他立刻就意识到,二姐在教他。
谢家荣光这一代皆系与京城这一脉,如今败落流放,生存下去是第一位的,谢武英没想太多,但谢文杰私下跟他提过,有时路上遇到不解之事,六哥会细细给他讲些义理。
没想到,二姐也是如此待他。
反正料子还没取来,谢祯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我们谢氏一族,多年来家中教诲,不能为银钱富贵迷了眼,丢掉心气。抄家时你经历过,你应该也能体会,国公府再大不过一座庄院,能大得过皇宫么,宫里的人,看重谢家,谢家就有赏,若是看谢家不顺眼,抄你也便抄了。可这一手,里面的人也得忌惮着谢家,筹谋多年,老话讲,只有日日做贼的,哪有日日防贼的。”
“银钱在路上,不能没有,但肯定不是在国公府还风光那时的用法。”谢祯抬眸见远处有人影过来,又挑了几样,“你们从南上京,没去过关外,我倒是听说过,关外路途凶险,天气又寒,你说这镯子能帮我们扛风雪保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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