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皇陵成为计量单位,甚至成为了大明笑话,被一再反反复复的提起,不是大明君臣对先帝的不敬,而是时刻提醒所有人,万历维新为何要出发。
当年真的穷,五十万银,十一万欠款欠了一年。
而现在,总价值两个先帝皇陵的留学费已经入账,这每人一万银的留学费用,是阿克巴对另外一种道路的探索,比如重塑胡元荣光,而不是在烂泥地里打滚。
阿克巴作为创业者是有追求的,但这种追求不见得是好事。
人总是不由自主的美化那条自己没有走过的路,觉得那条路上开满了鲜花,当真的不顾一切走上的时候,才会发现荆棘密布,才会开始怀念过去。
蒙兀儿国王阿克巴派出王公贵族来大明学习这件事,就是类似的另外一条路上鲜花遍地,但朱翊钧走在这条路上,知道是荆棘丛生。
蒙兀儿国要在那片烂泥地维持长久的统治,四等人和种姓制的合流是不可避免的现实,不是靠留学生就能彻底改变的。
梨树上,长不出桃来,强迫梨树上长桃的结果,就是连梨子也得不到。
“陛下,阿克巴有国书呈上。”礼部拿出了蒙兀儿国的国书,经过多名通事翻译,确认无误之后,呈送给了陛下。
阿克巴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国书,里面用了十分蹩脚的蒙语,而后附上了波斯语,由沙阿买买提特使翻译成了汉文,沙阿买买提不懂蒙文,他照着波斯语翻译,大明通事将蒙语翻译后,标注出了阿克巴蒙语使用的错误。
最擅长蒙语的人在大明的四夷馆,连宗主大汗土蛮汗,都对蒙语不是特别精通。
这封国书,详细的解释了这一次的大游学活动,为什么叫做寻根。
[大明人是最幸福的,因为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不会一觉醒来,就会忘记,从沉睡中醒来之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远方的大明皇帝啊,你有没有这种困扰,有一天醒来之后,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在我的土地上称自己为皇帝,我告诉我的子民,我是护法王、是未来佛、是未来轮转圣王、是婆罗门,但我是谁呢?我想,尊贵的陛下很难理解,我这种古怪的问题。]
[我的父亲,在这里实行的法律是大扎撒,也就是成吉思汗法典,但并不合用,后来我改为了沙里亚法典,但似乎也不是很好用,或者说,我现在没有成文法可以约束我的子民。]
[我会一点点的蒙文,或者叫他察合台文比较合适,但我并不擅长,我更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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