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仲夏,天气炎热潮湿,即便是待在室内,不用片刻功夫,也是汗流浃背,浑身湿漉漉黏糊糊难受,树叶晒的发白卷起,行人归家,街上空空荡荡。
烈日下,几个光头僧人沿街走来,个个都是满头大汗,胸口僧衣湿了一大片。
为首的僧人四旬左右,身材适中偏瘦,双目有神,一件半旧僧衣,眉头微皱,似乎面有忧色。他到了杭州将军府前停下,抬头看了看“杭州将军府”的牌匾,在门口肃然而立的卫士头上的圆笠停留。
几个人从将军府出来,有乌纱帽着官衣的官员,也有方巾右衽的儒士,让僧人又多看了几眼。
中年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迈步向门口而去。
“这里是将军府重地,闲人避开!”
门口的卫士满脸严肃,厉声说道。
“贫僧今种,有要事要拜见将军大人!”
僧人不徐不疾说道,连个“阿弥陀佛”都没有。
“今种?”
卫士不由得一怔,他打量了一眼几个僧人,脸又是一板:“王将军日理万机,没空搭理闲杂人等。将军若无召见,速速离去吧!”
卫士似乎铁面无私,中年僧人却是冷笑一声。
“相传浙江义军仁义之师,王将军爱民如子,想不到是高高在上,浪得虚名。真令贫僧大开眼界!”
“胡乱说什么?”
卫士大怒,红了半张脸:“我家将军大破浙江清军,斩杀满清康亲王杰书、宁海将军傅喇塔等人,攻陷杭州城,威名远扬,天下无人不知。你一个僧人信口雌黄,再敢中伤将军,休怪我等无情!”
“中伤?将军府高高在上,与旧日的满清将军府有何不同?难道贫僧说错了吗?尔等还要以言获罪吗?”
中年僧人冷笑道,言辞犀利。
“你……大胆,竟敢对将军大人不敬!”
卫士暴怒,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把上。
要不是因为军纪森严,也是因为对方是出家人,他已经要出手教训一下了。
胆敢冒犯将军大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高大敦实的圆脸年轻僧人扯了扯中年僧人衣袖,轻声劝道。
“父亲,要不算了吧。要见王将军,另寻他法就是。”
“父亲,不要动气。先找个客栈歇脚,有的是机会见王将军。”
另一个消瘦些的年轻僧人跟着劝道。
父亲性烈如火,即便是已到中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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