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下不了山了,能在你这儿借宿一个晚上吗?”许志鹏不知道怎么称呼一位老道士,情急之间就用上了老人家这个称呼,想来也不会叫错。
老道士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长衫,许志鹏这个小白自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道袍,鹤发残颜,身形佝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衰败之气。许志鹏不由得心头一紧,透过门槛,黯淡的灯光下拉起的一道长长的阴影,才让他的心平定了下来。“不过是个老道士罢了!”
“呵呵,上门即是缘客!进来吧。”老道士呵呵一笑,聚齐了满脸的皱纹,仿佛老树的树皮,一条一条的,让人看着惶恐一阵山风就把他吹倒了。
“谢谢老人家,我就借宿一个晚上,明早就下山了。给您添麻烦了。”许志鹏心有怜惜,不动声色的靠近老道的左手边,方便在他万一站不稳的时候可以迅速的扶住他。
老道士看了一眼许志鹏,混浊的双眼透出了一丝精光,只是转瞬而逝,让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只是满脸的树纹仿佛松动了不少。
“呵呵,居士也是运气,要是过了今日,你就敲不开这扇观门了。”
“额~,这是为何?”
“明日就是老道羽化成道的大日子,这上定观几十年来也就老道一人了,老道没在了,谁来为你开门,呵呵!”老道士说完,又是呵呵一笑,很是开怀。
许志鹏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心中喟叹,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离婚还不算,求宿竟然还求到了将死之人家中。心中很是彷徨,却没有说出来。
“道长这是说笑了吧,我看老道长虽然年事已高,但也不像明日就得鹤驾西去的样子啊!”许志鹏弱弱的说道,只是这话语好像是对老道说的,但更多的却像是在宽慰自己。他虽然已快到了不惑之年,但生死之事却经历的不多,对此还保持着不小的敬畏之心和恐惧之意,难以坦然面对,所以乍一听说老道明日就要死了,心中惧意横生。只是这个时间真的不适合下山了,不然说不定也就厚着颜,告辞离去了。
老道士淡然一笑,露出了一副欣喜的脸神。“哈哈哈,居士可猜猜老道的年龄?”
不待许志鹏开口,他就乐呵呵的自语道:“老道生于光绪二十五年,呵呵,也就是公元1899年,自今已经一百二十四年了,老道我足岁也已经是124岁了,人命之极限,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啦!你说呢?”
“呃,呵呵,道长高寿,倒是令晚辈羡慕。”许志鹏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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