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动,问道:“岳丈大人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工部侍郎潘秉义之事?”
秦业面色凝重,沉声道:“恐怕还不止,康陵监造,由内务府会同工部屯田清吏司主持,而后者受内务府的掣肘,只负责琐碎事务,而户部下拨的银子,却是直接送到工部的,这上上下下,不会只有一个内务府从中获利。”
监修皇陵属于国之大事,户部自要拨银给工部,但因为皇陵监造的特殊性,皇帝又会命内务府主导。
但两方实际各有制约,有点儿如建造与监理之间的关系。
换言之,如果忠顺王上下其手,中饱私囊,那工部作为核验方以及拨银方,不可能毫无觉察。
贾珩道:“岳丈大人的意思是,这里牵涉到工部与户部?”
秦业点了点头,道:“户、工两部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得利银,子钰若要从中做文章,还是要慎重为好,我这些年监修官衙,就见着不少同僚、下属从中牟利,若于大局无碍,倒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风气使然,只能和光同尘。”
秦业家境清寒,在工部为官,自己虽然不贪,但也见过不少乱象。
贾珩道:“岳丈大人放心,我会慎重的。。”
他目前搜集的罪证,只是忠顺王在建造、采购端上的弄虚作假,而贪墨工款以及同伙,罪证寥寥。
而一旦发动,就是要动摇户部以及工部两衙的官吏。
“此事需要提前做好预案,否则动不了忠顺王不说,再惹上户、工两部……”
贾珩心念电转,却不由想起了都察院年后换总宪一事,心头瞬间有了计较,“可以借许庐这把快刀。”
贾珩转而也不再和秦业提及,改换另外一件事儿相询,道:“岳丈大人,可卿前日说过在慈恩寺求姻缘签一事,小婿有一事萦绕心头已久,还请岳丈大人解惑。”
秦业面色诧异,问道:“子钰请言。”
贾珩道:“当初家母是因为什么和岳丈签下婚书的?”
此事,他私下问过蔡婶,甚至暗中调查了秦业的仕途路线,也没发现出什么不寻常。
秦业默然了下,问道:“你是说婚书之事?此事说来话长了。”
贾珩做洗耳恭听之状,道:“愿闻其详。”
秦业面上现出回忆之色,道:“你应知,可卿是我从养生堂抱来的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可卿与我提及过此事。”
秦业道:“可卿幼时体弱多病,有一次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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