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了他大腿上的伤口里。
少年好像伤兽一样低低叫了一声,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点。
康斯汀奈抓住机会,匆匆站起身,脚步仍有点跌撞,向枪的方向扑了出去;少年从后方压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将她也拽倒在了地上。
“你的属下呢,”他哑声问道,“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不来救你?”
在二人的喘息、翻滚与搏斗里,康斯汀奈忍不住笑起来。
“黑色墨水?”她一拳砸向少年,喘着气说:“你怎么不想个更普通的借口呢?”
他急急一避,黑发飘扬着,重新落下;下一次攻击,却顿了一顿。
“是真的。”
康斯汀奈也顿了一顿。“是吗?”她脸上的笑仍旧还没散去。
“所以我才把第二节车厢炸下去一半。”他显然是受到了伤势拖累,大概不得已要靠说话拖一拖时间——血早就把他扎在腿上的衣服給染透了,词句间强压的喘息,也听得一清二楚。
在幽暗潮湿的脑海深处,仍击打着一波波酒意。康斯汀奈失笑起来,舔了一下被打破的嘴唇,低声说:“第二次听,就不够让人吃惊了。”
少年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却忽然顿住了。
康斯汀奈歪着头,近乎温柔地注视着他的脸,丝毫没有被他的表现引开半分注意力。她的余光,已经锁住了那一把蝎式冲锋枪的所在之处。
他胆子真大,在她面前简直是毫无防备地转开了目光;他的脖颈露在化妆灯灯光下,看起来光洁脆弱。
就连她的属下,平时都不太愿意把后背对着她,就像动物的生存本能一样。
“你刚才……”少年好像一点也没注意到她逐渐向枪滑去的手,只是盯着门口,喃喃地问道:“没有锁门吗?”
康斯汀奈停住了。
轻暖滚烫的酒意从她的皮肤,她的面颊,她的血液里落了下去;她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的少年,塑像一样渐渐冷硬起来。
他不是为了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从眼角余光中,也看见了。
化妆室的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滑开了,门与墙之间裂开了一条黑缝。她知道俱乐部的灯光都已经熄了;但是她仍觉得那一缝窄窄细细的黑,实在是过于黑了。
外面不是应该还有夜灯,紧急指示灯,以及走廊窗外的月光吗?此时却好像有一长条浓墨,贴在门缝里,屏住了呼吸。
最重要的是,她刚才明明已经把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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