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景华簪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不是景朝人吧?”
陡然被这么一问,耶律岱钦有些慌了,可面上依旧镇定的带着笑意,“姑娘慧眼独具,在下东丽人,香料商人。”
东丽人?景华簪抿着唇,指尖紧紧绞在一起。
她在脑子里迅速翻腾着记忆,上年元宵佳节,万国来朝,皇帝宴请国宾,席间也有东丽人,可她似乎记得东丽人是束发的,眼前的人却不束发,难道她记错了?一时间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不会是北狄人吧!
可看着男人无邪清冽的笑容,她又觉得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错。
“公子的景朝话说的蛮好的。”
“商人嘛!到了哪处就学哪处的话!”耶律岱钦脑子反应神速,面不改色的说着。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来日若是有机会,好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景华簪放下了戒备,荔枝皮色的唇露出一丝浅笑。
“我——”耶律岱钦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脚,“我叫日阿西。”
“日阿西——你们东丽人的名字都很好听,日阿西是什么意思呢?”景华簪歪了歪头,显露出几分少女独有的顽皮娇痴,仿佛此刻她不再是那个亡了国的公主。
被景华簪这么盯着看,耶律岱钦突然感到面颊有些发热。
北狄的女子不比景朝女子的面容差,北狄女子善舞,皆面容俏丽身材曼妙,可从未有一人让耶律岱钦感到这么羞涩过。
他将眼神往一侧游移,避开了景华簪的眸光,“日阿西在我们东丽,是吉祥的意思。”
景华簪点了点头,脱口而出,“寓意极好,令堂令尊一定很爱你!”
帐内的篝火似乎烧的有些旺,耶律岱钦单手解了大氅,扔给身后的忍科,又看向景华簪,“父母爱子,人之常情,难道你的父母不爱你吗?”
说到这儿,景华簪一下子怅然了,转头看向一旁熊熊燃烧的焰火,仿佛已经看到了城内的景象。
“我的父母——他们当然爱我——他们——他们更是心怀天下的——”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着将脸埋在了手里。
忍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眉头微蹙。
“你说什么?心怀天下?”听到这个词,耶律岱钦霎时警觉了起来,想起了俄日和木在大帐中说的话,“景朝跑了一个公主——”
他一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佩刀,眸光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戾。
“是!”闻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公子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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