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邦来人,卑微之处,当真是以此人为最。
皇帝还没恼呢,你便如此做派,啧啧,果然不愧是在中原待过的前朝公主啊。
只听宇文玉波悲声道:“陛下明鉴,您如此威严,臣怎敢在陛下面前有所轻浮?只是……臣一见陛下就觉得十分亲近,便也忘了面君之时的礼仪,万望陛下恕罪。
臣与那麴伯雅父子貌合神离久矣,这才不顾冬日风雪先行一步来京,陛下应该知道的,臣生于洛阳,长在长安。
这些年身虽飘零,心却在中原流连不去,杨广昏庸无道,不顾亲疏,只一味成全外人。
陛下如此英明神武,难道也想听信外人的甜言蜜语,却让臣受委屈吗?若真那般,不如现在就杀了臣吧,反正臣早已无依无靠,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
李破在上面探头看了看,心说这出戏你演练了很多遍了吧?比窦光大,长孙无忌等人可要熟练的多,就是有点过火,我可瞧不出来你有活腻了的意思。
他见的人太多了,还各有各的说辞,宇文玉波这点本事可骗不了他。
他拍了拍桌桉,“起来坐下说话,动不动就跪,是哪里来的规矩?高昌的风俗吗?中原不讲跪礼,只敬天法地,前隋好像也是如此吧?”
宇文玉波爬起来,脸上带着泪痕,身形却还是比普通女子高大的多,看上去很是矫健,没有一点柔弱姿态。
此时她终于捂住自己一片青紫的额头,眼泪估计也是疼痛所致,一看就知道她没酝酿出什么悲伤的情绪。
一边揉着剧痛的前额,一边晕乎乎的重新坐下,心里也在念叨,太极殿的地面什么时候这么坚硬了,若是她有那权势,一定把地面铺上一层西域的毯子。
嘴上却还在不住的告饶,“陛下恕罪,臣也是一时情急,不过也不怪臣,高昌确实有五体投地之礼,比臣这个还要卑微几分,只不过那是拜见佛祖的礼仪。
见国王的时候,平民百姓要磕头的,臣在大唐没了身份,给陛下叩上几个响头却也应该,万望陛下莫要嫌弃。
等臣在长安待的时日长了,重新习惯,学了新的礼仪,便不会在君前失礼了。”
她磕头用的劲大,碰的脑袋晕眩不止,嘴里唠唠叨叨,连她自己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等她清醒过来,抬头看了看,见皇帝盯着她看,立即垂下头,锤了捶高耸的大(和谐)胸脯,“陛下想要什么臣是清楚的,高昌紧邻敦煌,通联西域,地处要冲,所以才得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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