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随军的相公,无论是虞相公还是张含相公,甭管人品如何,是不是也都是类似心态?
这位圣人年轻时亲手建立、组织起的班底,本来应该是用来对抗关陇门阀和北方世族的,个个都向这位圣人交了身家性命做投名状,至不济也有几十年的苦劳功劳,如今却在这位圣人为了面子的荒唐东征中沦为……
小周不想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海上了,说这个,不吉利。
而且,他跟他爹不一样,他没有经历过南陈的改朝换代,他对那个圣人没有什么确切的感恩,还碰到了一个算是奇葩的上级……说句委婉点的,他有点忘恩负义,有点辜负皇恩。
争论持续了一个下午外加一个上午,第二日,在虎贲中郎将司马正的主动请求下,御前终于允许司马正率领大约二三十名修行高手前往前线尝试押送郦子期过来了。
这无疑是个有些荒唐处置,因为司马正和二三十个奇经高手是不足以控制住一位大宗师的……面对大宗师自保,或者维持进攻势头是一回事,控制大宗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考虑到大宗师去控制不了自己的军队里投降似乎也很荒唐,那么以荒唐对荒唐,或许正是一个破局的好主意。
毕竟,如果是诈降,或者说包括圣人在内的聪明人都知道必然是诈降,那用这个押送来对付,逼迫对方主动放弃“投降”的立场,似乎也是对路的。
不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大概在于叔文军中呆了两日半,算算时间,御前的宗师应该抵达却没抵达后,这位东夷大都督毫不犹豫,直接于司马正出发后的当晚从容去见这支大魏军队的主将,然后提出告辞。
“郦子期,你是在消遣本将吗?”
夜幕中,于叔文看着两侧直接倒下的侍卫,一时怒发冲冠,不顾修为差距,直接扶刀呵斥。
“不是的。”
东夷大都督今年大约六七十岁,比曹皇叔年纪稍大,却精神矍铄,形容虽称不上羽扇纶巾,却也是宽袍大氅,颇有前唐遗风,此时闻言,也是诚恳拱手,不失礼貌。“之前老朽真的是势穷来投,若是大魏依然还有上次东征时的敢战气势,说不得就要去东都常住以换得君上与五十州遗民的性命……但是,这两日我看得清楚,大魏军中往下是粮秣不足,军心涣散;往中是诸将不合,不能齐心;往上是你们那位陛下视大战为儿戏,并未有半点豁出来的决断……这,也就是说,只要老朽我回去坚守下去,此战依然能胜,那敢问,我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此处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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