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是一直都说嘛,就是两位圣人收人心的时候不公正,那先帝眼里,就只有关陇人算人,就没有拉拢河北和东境的人心;现在这个暴君眼里,就是只看上面的人,把老百姓当成粪土看都不看一眼,结果就坏掉了。而人家今日行止,明显就是针对着军士来的,之前又不是没有收买过头领、大头领的人心,没有收买,哪来的二十五营兵?”
单通海尴尬一时,只能沉默不语。
但夏侯宁远反而没完了:“既说到这份上了,除了这几个道理,今天还想冒昧借这个机会问一下大哥……我觉得咱们兄弟没什么不可讲的……你能不能跟我说清楚,你跟龙头到底算怎么回事?是还记恨着大哥你那族叔的事情?还是什么别的大的地方不妥当?要我说,东境八郡都全乎了,而且现在都到河北了,兵马制度什么的跟以前不是一回事,也该翻篇了。”
单通海并没着急回复,而是在马上望着雪地中蜿蜒不断的军列,一边往前走一边思索,过了许久,方才摇头以对:
“这件事确实是根刺……我性情如此,你也该晓得,就是睚眦必报,记恨到心里的,就难忘掉……何况当日刚刚起事,不过是两个龙头三个大头领的格局,王五徐大,哪个没有私底下割据县镇的事情?便是牛达不也是吗?只不过那三人圆滑一些,便拿我开刀,这事怎么能忘?一辈子也忘不了。”
夏侯宁远微微一点头,没有驳斥,也没有迎合,而是沉默着催动战马往前走,他知道,对方肯定还有其他言语。
“不过到后来,就不是一个族叔的性命,一点脸面的问题了,你也说了,东境都齐乎了,人也到河北来了。”单通海对着自己的心腹兄弟,倒似乎有些掏心挖肺了。“可两个龙头的争端,我早就陷进去了,两次事关重大的大决议,我也都做了那个最是他眼中钉肉中刺的……如今便是想摆布开,又谈何容易?我心里不甘,他也不会放过我。”
“若是他不放过大哥,如何现在大哥还是稳稳的大头领?而且虽说改了制,咱们兄弟俩的兵马未曾少半分,东境的家底子也都在……若是说他没本事动大头领,也是胡扯,那祖臣彦现在不就是个营房里的文书官?”夏侯苦口婆心,心意不言自明。
“你懂什么?”单大郎昂然以对。“我跟祖臣彦那种废物是一回事吗?我便是有过败绩,可那也是全伙皆败,说不得败的比程大郎还好看一些。决议上争论也只归争论,离开决议做事,我可曾耽误过军务?可曾推脱过帮里的公务?我但凡尽心尽力为帮中做事,他凭什么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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