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白沛熊那几个混孩子,包括之前你与贾越,为什么都想着来南边?」
张行恍然,但又摇头,晓得这个跟自己想的是一个事情,但不是一个意思。
不过,这不影响他立即去看崔肃臣:「崔二郎,若是这般,我便是有些不懂了……你看,我们有修为的人去耕地做工,几乎像是闲庭信步,北地人也都习惯如此……可为什么前唐后期那些世族子弟,宁可去酒后腾跃跳山涧、或者对红月来长啸,徒劳耗费真气,也不愿意来做活呢?」
这就很明显在含沙射影了。
崔肃臣沉默片刻,果然又从容将锋芒绕了过去:「不瞒张龙头,彼时也是有世族做农活的,大唐南渡期间,便开始有大量世族隐居,就地耕读,而且他们不光反省文修不劳动耕战,还多对盛唐时的门第清谈之风有反省之语,觉得学来的文字该去做公文,而非是用来清谈..…实际上,后来大周肇业,事功之风便是从此处来,河北世族多也遵循。」
「河北人那时候还是很有成色的,黑帝爷也是认得。」黑延负着手插了句嘴。「只是可惜,大周起家自混血的部落,有些许巫族血统,北地人终究迈不过那个坎,所以才有百年前那一次苦海之变。」
不过就在此时,一直没开口陈斌犹豫了一下,忽然也道:「可是龙头,依着在下之见,此事根本其实还在于人性使然,若能享受,何必劳做?没有凝丹修为,下地总要一身泥,而且总有奴仆佃户乃至于寻常百姓替他耕作……既总管万民,也无余亩,难道只让他用一人之力的产出?这个事情是没得解的,强要作态,便是一时凭着强力压了下去,逼着他们下了地,反而也只是怨气丛生。
「不错。」
孰料,张行刚刚明显只是嘴上挤兑,内里居然也早有想法。「绝不能指望人人是圣贤,我虽不清谈,却也觉得人性非本善亦非本恶,还是要引而导之、约而束之,最关键是齐而利之……才行。」
崔肃臣愕然,忍不住回头去看陈斌,结果旁边黑老司命早已经主动好奇来问:「敢问龙头,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引而导之很简单……譬如说真气耕田做工这种事情,就应该让全民都来筑基,修行的人多了,天下人都晓得方便和效率了,寻常百姓自然愿意让孩子多花几年功夫修行再来耕田做工;类似的,就好像尽量教导这些孩子去识字算术,人人都能读书,晓得些道理了,自然陋习就少了。」」
张行脱口而对,
大言不惭。
「至于说约而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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