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黜龙帮的军队吃三十年,我怀疑光粮食就有数百万石,只是注定点验不清罢了。”
“不至于。”马围忽然开口提醒。“不至于够咱们吃三十年……徐大头领忘了三征东夷河北这边的抛洒了吗?还有这几年的只出不入……再说了,就算是粟米,能放个十几年,真到了二十年以上,也基本上碎了、坏了,只能喂猪了。”
徐世英张了张嘴,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点头。
马围也忽然闭嘴,不再多言。
且说,此时在黎阳仓城上的这些头领,看起来挺镇定的,看起来反应不一。
但实际上,徐世英这种务实、聪明的人,却上来故弄玄虚;单通海坐在那里,表面上满不在乎,似乎尽在掌握,但说话时双手却一直在抖;谢鸣鹤这般话多之人,更是中途语塞;马围这人,向来豁达,此时反而突兀抬杠……与之相比,窦立德和翟谦不管不顾,直接去做点验,徐师仁的小心翼翼,反而更明显一些。
说白了,所有人都被震动到了,而且是被震动的无以复加,所以都在失态,都在遮掩自己的失态,这才显得所有人冷静过了头。
至于张行,张行当然也被震动到了,也失态了,不然也不至于从见到徐世英这些人以后到眼下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是,别人不清楚,张行这里,伴随着这种强烈震惊的,还有同样强烈的愤怒。
那是一种将穿越者从艰难的帮内政治、困惑的个人目标以及整个天下复杂战略局势的混合泥潭中唤醒的原始愤怒,是他一开始忍不住想杀人,想放火,想造反的那种愤怒!
莫名其妙的,在面对着整个河北积攒了二三十年的庞大仓储时,在黜龙帮刚刚完成了一场经典的、出色的小规模奔袭战后,在马上要面对天下风起云涌走向不定的复杂局势时,张行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原大,那个非要连鞋子都要抢的泼皮。
他现在只想一声不吭,汇集全身最后一丝真气,狠狠的一脚踩下去。
当然,张行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他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个梦,然后陡然意识到,不管条件到底如何,自己都会来取黎阳仓的。
因为,这本就是他所求的。
“河北三十年之民脂民膏汇聚于此。”张行忽然开口了,语气平和。“该还回去了!”
徐世英点点头,便要言语。
但下一刻,张首席便继续言道:“但是,邺城仓储还在,若不能夺,未免不能尽善于河北,而河北百姓膏血得还,河南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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