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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以为我是坐以待毙之徒吗?”李清臣看了对方一眼,表情平静。“我之前便说了,我离开邺城,是因为要为中丞反扑存下有用之兵,而中丞若不来反扑……我当然是要亲自去请他来……今日就走,马上就走,孤身而走。”
李定略显警惕:“你要穿越红山,过上党、河东,去关西……不对,曹皇叔还没到西都?”
“最后一次消息是,他人尚在潼关,还没有入关。”李清臣平静以对。“我尽力而为。”
“若是你到了,他走了呢?”李定认真询问。
“这就不是你该的问了,因为到了那时,无论如何都与你无关。”李清臣依旧平静。“你只要想好一件事,若是我引大宗师自东都至河北,你在北面,该如何应对?”
李定也笑:“这也不是你该问的。”逘
李清臣意外的没有再驳斥,只是点点头,并不置可否。
二人一起沉默了下来,门口肃立的苏靖方跟坐在旁边的王臣愕早就装起了木偶,一声不吭。
半晌,就在李清臣似乎是要起身的时候,李定忽然开口:“阁下是何苦呢?你说我被张三那些人给掀翻到墙角,你又何尝不是?与我相比,你处境只会更差,便是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念想,也只会比我更无奈,我是到了墙角,阁下根本就是立于针尖之上……不如算了,只在我这里歇一歇,我到底还是有些本钱的,足以保你安稳过了这一波折,从头来过。”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是反嘲。
实际上,李清臣也当即笑了起来:“李府君居然想招揽我嘛?吃了我的兵还不足?”
李定直起身来,恳切以对:“这是诚心之论。”
“我知道……我知道!”李清臣怔了一下,忽然便在座中叹气。“我知道的……何止是你,张行的劝降也是诚心之论。但人嘛,要么就是那一口气,能顺过去就顺过去,顺不过去也就顺不过去;要么就是那份畏缩,要么咬牙去做了,要么就是瘫下来,缩回去……我现在的情况是,还能压住心底的那份畏缩,然后气稍微顺不过来,越是如此,越要珍惜自己这最后一口气。李四郎,大丈夫处世,不能立功建业倒也罢了,难道还要如草木一般,不声不响,随天时轮转而化为腐朽吗?总要做点事的!”逘
李定张了张嘴,但看了看对方发白的面色、瘦削的身形,以及头上掺杂的些许白发,意外的没有再吭声,反而点了下头。
李清臣也不再多言,径直起身离去。
人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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