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此时方晓得原委,却只觉得头晕目眩。
而张虔达既走,元礼正目送对方离开宫城,回头来看被控制住的赵王,居然在原地沉默了数息,方才摆手:“放到马厩。”
赵王被拖往马厩,路上还有些想法,还在思索叛乱者都是谁,还在想着有没有可能撞到一些人获救……可当他真被扔进空荡荡的马厩,看到马厩里那几具内侍尸首后,闻着马厩里冰冷的骚气与血腥气,脑中不由完全空白,继而恐惧到泪水涟涟之地步。
偏偏嘴被勒住,连哭泣声音都放不出来。
另一边,张虔达匆匆离开宫城,就在十字路口遇到了刚刚掌控了核心街道的司马进达。
两个人交马,司马进达便做催促:“万事顺利,司马虎贲在城西点兵,你速速去接一支部队来。”
张虔达点头,复又来问:“七将军哪里去?做大事时来吗?”
“三更后我必然从正面威凤朱门过去,不过现在,我要去杀一人!”司马进达明白告诉对方。“虞常基是南衙的独头相公,又是江东人,而且智略超群,若不速除,必生后患!”
张虔达胡乱点头,脑中全被“做大事”给遮住,匆匆往城西而去。
而司马进达则匆匆离开,径直率千余精锐直奔虞常基住处。
这一次,不需要通报姓名,根本无法与东都相提并论的虞常基府邸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叛军轻松控制了全府,然后将虞常基绑了过来。
“虞相公。”司马进达坐在院中,身边火把随风缭乱,映照的他脸色也阴晴不定。“可恨狂风空自恶。晓来一阵,晚来一阵,难道都吹落?你既这般煎熬,今日我且送你安稳,不再为狂风所迫……如何?”
“甚好。”虞常基看着对方,没有半点惊讶和不解,只是点头。“甚好。”
司马进达便要摆手下令。
这时候,虞常基府上并不多的家人立即哭做一团,而人群中,更是有一人伏在地上,背上被反捆的叩首前行,并带着哭腔呼喊司马进达:“七将军,我兄长虽是相公,也只是个文修,放他回钱塘江老家,不碍你们回东都的!”
话说到一半,就已经被甲士拖拽回队列,却还是叩首哭求。
司马进达瞥了地上那人一眼,平静来答:“虞大夫……你兄长是相公,我杀的不是虞常基,是虞相公!”
“若七将军觉得须杀相公来立威,何妨杀了我代替我兄长?!”地上那人,也就是虞常基的弟弟谏议大夫虞常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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