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床铺的所抄小书山,搬去叠放在另外一座小书山上边。
两人躺在各自被褥里,李宝瓶直挺挺躺好,说了“睡觉”二字后,转瞬间就熟睡过去。
裴钱小心翼翼地辗转反侧,很晚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似一颗粽子,给裹在了被角垫好的温暖被褥中。裴钱转头一看,李宝瓶的被褥收拾得整齐得不像话,就像刀切出来的豆腐块,裴钱一想到自己每次收拾被褥的随便一锅端,想了想,有些愧疚,便又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觉。养好精神,今天才能继续糊弄那个呆头呆脑的李槐,以及两个比李槐更笨的家伙。
至于跟李宝瓶掰手腕,裴钱觉得等自己什么时候跟李宝瓶一般大了,再说吧,反正自己岁数小,输给李宝瓶不丢人。
明年自己十二岁,李宝瓶十三岁,自然仍是大她一岁,裴钱可不管。明年复明年,明年何其多,挺不错的。
李宝瓶起床后一大早就去找陈平安,客舍没人,就飞奔去茅山主的院子。
等在门口。
茅小冬作为坐镇书院的儒家圣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对书院上下洞若观火,所以只得与陈平安说了李宝瓶等在外边。
陈平安离开书斋,去将李宝瓶接回书斋,路上就说游览大隋京城一事,今天不行。
李宝瓶得知陈平安最少要在书院待个把月后,便不着急,就想着今儿再去逛些没去过的地方,不然就先带上裴钱,只是陈平安又建议,今天先带着裴钱将书院逛完,夫子厅、藏书楼和飞鸟亭这些东华山名胜,都带裴钱走走看看。李宝瓶觉得也行,不等走到书斋,就风风火火跑了,说是要陪裴钱吃早餐去。
茅小冬笑道:“既要担心出门遇到刺杀,又不忍心让李宝瓶失望,是不是觉得很麻烦?”
陈平安点头道:“是很犹豫。”
茅小冬问道:“就不问问看,我知不知道是哪些大隋豪阀权贵,在谋划此事?”
陈平安摇头,“即便是这书院,到底还是大隋国土。”
“当前要务,还是你的炼化一事。”
茅小冬摆摆手,“崔东山满嘴喷粪,但是有句话说得还算人话,我们书院立身所在,身家性命和学问功夫,只在一个行字上。”
茅小冬站起身,缓缓而行,“佛家说放下所执,此生种种苦,便不见得苦,是一种大自由。道家追求清净,苦难如那虚空凌渡的飞舟,早早避开人间,是一种真逍遥。唯独我们儒家,迎难而上,世间人今生苦,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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