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藏入袖中。
父母二人,身影消失在渡船楼梯那边。
许弱转身凭栏而立,陈平安抱拳告别,对方笑着点头还礼。
陈平安返回屋子,不再练拳,开始闭上眼睛,仿佛重回当年书简湖青峡岛的山门屋舍,当起了账房先生。
开始默默盘算账目。
有些事,看似极小,却不好查,一查就会打草惊蛇,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是有些大事,哪怕涉及大骊宋氏的顶层内幕,陈平安却可以在崔东山这边,问得百无忌惮。
只不过仔细算过之后,也无非是一个等字。
陈平安睁开眼睛,手指轻轻敲击养剑葫。
这对母子,其实完全没必要走这一趟,并且还主动示好。
可能是在追求最大的利益,当年之死仇恩怨,形势变化之后,在妇人眼中,不值一提。
打个比方,杀陈平安,需要耗费十两银子,拉拢了,可以挣五两银子,这一出一入,其实就是十五两银子的买卖了。
当然也可能是障眼法,那位妇人,是用惯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人物,不然当年杀一个二境武夫的陈平安,就不会调动那拨刺客。
同样可能是在试探,先确定了他陈平安的深浅虚实,当然还有他面对当场那场刺杀的态度,大骊朝廷再做定夺。
陈平安的思绪渐渐飘远。
想了很多。
没来由想起年幼时分十分羡慕的一幕场景,远远看着扎堆在神仙坟那边打闹的同龄人,喜欢扮演着好人坏人,黑白分明,当然也有过家家扮演夫妻的,多是有钱人家的男孩子当那相公,漂亮小女孩扮演小娘子,其余人等,扮演管家仆役丫鬟,有模有样,热热闹闹,有模有样。
长大之后,回头乍一看,满满的童真童趣,再一看,就没那么美好了,似乎在童年时代,孩子们就已经学会了此后一辈子都在用的学问。
陈平安摘下养剑葫,喝着酒,走向观景台。
夜幕沉沉,渡船刚刚经过大骊旧北岳的山头,依稀可见山势极为陡峭,就像大骊的行事风格。
明月当空。
陈平安睁大眼睛,看着那山与月。
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有人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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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铺有彩衣国最精美地衣的华美屋内,妇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突然皱了皱眉头,凳子稍高了,害得她双脚离地,好在她这辈子最大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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