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密折,说道:“进来。”
名叫虞山房的随军修士,大大方方跨过门槛,挑了张椅子落座,瘫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饱嗝,笑道:“这顿酒喝的,痛快痛快!那姓顾的小王八蛋,年纪不大,喝酒真是一条汉子,劝酒功夫更是了得,他娘的我跟两个兄弟一起灌他,事先说好了一定要这小子趴桌底下转圈的,不曾想喝着喝着,咱们三个就开始内讧了。两大桌子,将近二十号人,最好站着出去的,就只剩下老子跟那小子了,那小子还背了好几人返回住处。”
关翳然问道:“你觉得那个少年,人如何?”
虞山房说道:“以前关于青峡岛和这小子的传闻,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可这一年相处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关翳然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虞山房也懒得计较更多,这粗糙汉子的戎马生涯,就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反正有关翳然这位出生入死多年的袍泽顶着,怕个卵。
关翳然问道:“虞山房,我打算与龙泉郡那个叫董水井的年轻人,关系走近一步,准备帮着他跟我家牵线搭桥,把一些小生意做得稍大一些。”
虞山房郁闷道:“你与我说扯这些做啥?我一做不来账房先生,二当不来看家护院的走狗,我可与你说好,别让我给那董水井当扈从,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大骊随军修士,那件坑坑洼洼的符箓铁甲,就是我媳妇,你要敢让我卸甲去谋个狗屁富贵,可就是那夺妻之恨,小心老子踹死你!”
关翳然神色如常道:“山下财路,漕运自古是水中流淌银子的,换成山上,就是仙家渡船了。所有世俗王朝,只要国内有那漕运的,主政官员品秩都不低,个个是名声不显却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如今我们大骊朝廷即将开辟出一座新衙门,管着一洲渡船航线和众多渡口,主官只比户部尚书低一品。如今朝廷那边已经开始争抢座椅了,我关家得了三把,我可以要来位置最低的那一把,这是我该得的,家族内外,谁都挑不出毛病。”
说到这里,关翳然问道:“虞山房,我也不要你解甲归田,那只会憋屈死你,我还不了解你?我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你送去那座新衙门,以后你在明处,董水井在暗处,你们相互帮衬,你升官他发财,放心,都干净,你就当是我帮忙了,如何?”
虞山房闷闷不乐道:“我不稀罕什么官不官的,还是算了吧,你把这个机会送给别人。”
关翳然问道:“你就真想战死在沙场?”
虞山房咧嘴笑道:“如今哪来的死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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