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了,宋长镜先天气盛,若是同为十境气盛,我爹那性子,反受拖累,与之交手,便要吃亏,所以我爹这才离开家乡,来了北俱芦洲,如今宋长镜停留在气盛,我爹已是拳法归真,双方真要打起来,还是宋长镜死,可双方如果都到了距离止境二字最近的‘神到’,我爹输的可能性,就要更大,当然如果我爹能够率先跻身传说中的武道第十一境,宋长镜只要出拳,想活都难。换了他先到,我爹也是一样的下场。”
陈平安轻声问道:“是不是如果李叔叔留在宝瓶洲,其实两人都没有机会?”
李柳点头道:“虽说事无绝对,但是大概如此。”
李柳笑着反问,“陈先生就不好奇这些真相,是我爹说出口的,还是我自己就知道的内幕?”
陈平安摇头道:“不用知道这些。我相信李姑娘和李叔叔,都能处理好家里事和门外事。”
李柳没来由道:“若是陈先生觉得喂拳挨打还不够,想要来一场出拳酣畅的砥砺,我这边倒是有个合适人选,可以随叫随到。不过对方一旦出手,喜欢分生死。”
陈平安没有犹豫,回答道:“很够了,还是等到下次游历北俱芦洲再说吧。”
李二随后的一次喂拳,陈平安估计自己都未必扛得住。
而且一旦跻身武道第七境,大渎走江又已经收尾,就更应该立即南返宝瓶洲,落魄山还有一大堆事务需要他去处理,再接下去,当然就是再次南下老龙城,乘坐跨洲渡船,赶赴倒悬山。
李柳说道:“其实那个人,陈先生也认识,当时他就在鬼蜮谷宝镜山。”
陈平安恍然大悟。
是那个看不出深浅却给陈平安极大危险气息的怪人。
在天之骄子的崇玄署杨凝性身上,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或者说不如前者浓厚。
李柳问道:“陈先生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境界不算悬殊的情况下,与你对敌之人,他们是什么感受?”
陈平安愣了一下,摇头道:“从未想过。”
这些年远游途中,厮杀太多,死敌太多。
然后陈平安第一个想起的,便是久未见面的杏花巷马苦玄,一个在宝瓶洲横空出世的修道天才,成了兵家祖庭真武山的嫡传后,破境一事,马苦玄势如破竹,当年彩衣国大街捉对厮杀过后,双方就再没有重逢机会,听说马苦玄混得十分风生水起,已经被宝瓶洲山上誉为李抟景、魏晋之后的公认修行天资第一人,最近邸报消息,是他手刃了海潮铁骑的一位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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