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跟着摇摇头,捻子悬空,看着棋局,“我倒是觉得很反胃。许多言语,若是真心觉得自己有理,其实不差,只不过是立场不同,学问深浅,才有不一样的言语,终究道理还算是道理,至于有理无理,反而其次,比如蒋观澄。干脆不说话的,例如金真梦,也不差,至于其余人等,绝大部分都在睁眼说瞎话,这就不太好了吧?如今咱们在剑气长城口碑如何,这帮人,心里不清楚?毁掉的声誉,是他们吗?谁记得住他们是谁,最后还不是你林君璧这趟剑气长城之行,磕磕碰碰,万事不顺?害得你误了国师先生的大事谋划,一桩又一桩。”
“先生那边,返回家乡,我自会请罪。”
林君璧安静等待边境落子棋盘,微笑道:“抱团取暖,人之天性。人群当中,道德高者,孤家寡人。”
邵元王朝的隐蔽目的,其中有一个,正是郁狷夫。
林君璧其实对此不解,更觉得不妥,毕竟郁狷夫的未婚夫,是那怀潜,自己再心傲气高,也很清楚,暂时绝对无法与那个怀潜相提并论,修为,家世,心智,长辈缘和仙家机缘,事事皆是如此。但是先生没有多说其中缘由,林君璧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生只说了两句重话,“被周神芝宠溺的郁狷夫,返回郁家恢复身份后,她等同于是半个邵元王朝的国力。”
“豪门府邸大门口的石狮子都不干净,老百姓眼中的金銮殿上,能有一块干净的青砖?”
至于修行,国师并不担心林君璧,只是给抛出了一串问题,考验这位得意弟子,“将帝王君主视为道德圣贤,此事如何,衡量君王之得失,又该如何计算,帝王将相如何看待百姓福祉,才算无愧。”
边境说道:“看样子,你问题不大?”
林君璧笑道:“若是都被师兄看出问题大了,林君璧还有救吗?”
边境落子后,“知道为何会一路输下去吗?”
林君璧点头道:“知道。”
边境点点头,“那我就不多嘴了。”
只不过林君璧敢断言,师兄边境心中的答案,与自己的认知,肯定不是同一个。
边境与林君璧继续下棋。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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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府演武场上,大师姐与小师妹在文斗。
文斗得很文气。
就是纯粹武夫裴钱耍疯魔剑法,剑修郭竹酒练习拳法,双方各耍各的,不打架。
陈平安离开宅子,打算等崔东山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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