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爬出井口的时候,大概是看到了一群陌生面孔的官老爷,当时有点懵,陋巷少年那会儿,很是憨厚淳朴啊。
所以完全可以说,位列大骊朝廷中枢的董老侍郎,是看着当年那个泥瓶巷少年,如何一步步通过几袋子金精铜钱买下山头,租借给圣人阮邛,又是如何与棋墩山魏檗结识,最终选择落魄山作为祖山,开山立派,有了牛角山渡口,之后年轻山主,就是数次远游,不断买下更多山头,招徕更多人物入山。
所以老人现在既忧心自己的处境,又有些许幸灾乐祸,当是拿来排忧解闷,苦中作乐了。
因为正阳山之前跻身宗字头,是另外那位共事多年的礼部同僚,负责主持仪式,而上次清风城,只是大骊陪都的一位礼部侍郎,照理说,等到落魄山跻身宗门,要么是陪都那边的礼部尚书出面,要么就该是他了,
结果落魄山那边,竟然无视大骊朝廷了,所以那个礼部右侍郎,曾经的门生,得喊他一声座师的小兔崽子,在酒桌上,没少拿这件事笑话自己。
董湖打算再等等看,等正阳山议事堂那边商量出个结果,等陈平安问剑完毕,再做决断。
至于大骊太后娘娘的某些暗示,以及上柱国袁氏的某些明示,可以当真,也可以不当真。
如果说北边邻居的那个北俱芦洲,是浩然九洲当中,最有资格目空一切的一个大洲,以及曾经南边的桐叶洲,是最窝里横、且底蕴深厚的那个,那么在那场大战之前,山河版图最小、最可怜宝瓶洲,就是个窝里都横不起来的小地方,山低,水浅,想要被别洲修士骂一句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都做不到。所以宝瓶洲是最不关心别洲山上风云、也最不被别洲修士当回事的。
当然今时不同往日,修道之人的眼光都高,口气都大了。
一座属于正阳山新峰之列的半山腰,一栋府邸高楼处,一长排的看客拥簇,男女老幼皆有,不过都是山上的谱牒仙师,此刻全在栏杆这边看热闹,有人冷笑不已,稍稍低声言语,说着一番公道话,说这个落魄山,不过是仗势凌人之辈,如此咄咄逼人的跋扈做派,哪怕一时风光,岂能长久?说不定等会儿,就要形势颠倒,被那正阳山祭出剑顶大阵,两道剑光一闪,什么年轻剑仙,哪怕不死,也会摔出一线峰。
一旁好友呵呵而笑,可不是,一个一个现身,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货色,自报名号,当是饭堂子伙计,给咱们报菜名呢?
有人好奇询问,落魄山,北岳披云山边上,那处牛角山渡口附近,是不是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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