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啄米,嗯嗯嗯,看样子是学到了。
傅瑚之后再次抛竿入水,发现这家伙也没有想回去继续钓鱼的意思,忍不住笑问道:“老哥
,放心,等会儿我收竿,肯定让你随便挑两尾大点的鱼,你总这么盯着我算哪门子事,怕我提溜起鱼篓就跑路啊?不至于。”
蹲在一旁的男人却笑道:“钓鱼有三种境界,喜欢钓鱼,钓不着鱼。每次钓鱼,总能满载而归。钓鱼只是钓鱼,不求鱼获。再往上,还有一层境界,可遇不可求,得看钓鱼人的天资了。”
傅瑚笑道:“哦?还有一层更高境界?怎么讲,老哥你说说看。”
那人一本正经道:“比起钓鱼,更喜欢看人钓鱼。”
傅瑚竖起拇指,哈哈笑道:“拐弯抹角,原来是自夸,老哥可以。”
京城子弟,有那盛气凌人的,也有傅瑚这般和和气气的,用傅瑚的话说,就是靠着祖辈混口饭吃而已,成天只会拿寻常老百姓找乐子,跌份儿。
那人问道:“听兄弟的口音,不像是我们当地人。”
傅瑚点头道:“京城那边来的,做点小本买卖,混吃等死。老哥你呢,哪儿的人?”
“槐黄县那边的,来这边走亲戚。”
“槐黄县?离着咱们屏南县,可不算太近。”
“不算什么,以前当过窑工,经常上山砍柴烧炭,走这几步路,都不带喘气的。”
傅瑚笑道:“老哥聊天是要比钓鱼强些。”
那人也是个脾气不错的,被调侃一句反而蹲那儿傻乐呵。
傅瑚就觉得这哥们,能处。
傅瑚问道:“我姓傅,龙窑师傅的傅,老哥呢?”
那人笑答道:“我姓陈,耳东陈。”
傅瑚的家世,还没好到让他能够拥有家族扈从的地步,家族供奉,自然是有的,只是哪里轮得到他傅瑚,即便是兄长傅玉,除了出远门,平时在京城里边也不会每天跟着个练气士,再说了,在这处州,他傅瑚好歹也是个七品官,怕什么。
既然如此,牛气哄哄个什么劲儿,真有资格横着走的,是曹耕心,刘洵美这种,他们走在意迟巷,篪儿街,老人都不太在他们跟前摆谱的。至于傅瑚,只要是能够消磨光阴的活计,比如钓鱼,还有鸽哨,傅瑚都喜欢,典型的不务正业,这就叫高不成低不就,胸无大志。
陈平安说道:咱们处州,可是个很容易升官的好地方,老一辈都说这里官运足,能出大官,而且口碑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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