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抱住后脑勺,崔东山感叹道:“做人可以严肃古板,但是说话不可以刻薄。”
“如我这般,好皮囊又好心肠的,确实不多了。”
“你们两个,曾经都是天之骄子,一个是卢氏王朝的太子殿下,早年还是大骊宋氏的宗主国呢,一个是号称卢氏王朝最有希望跻身玉璞境的修道天才,翻天覆地,都成了刑徒遗民,记得你们当年还给我当过杂役,是在二郎巷袁氏祖宅那边?你们也算吃过很结实的苦头了……”
“一个人在最没钱的时候,遇到的好人坏人好事坏事,都是真。”
“所以我家先生,至今记得妇人的一碗饭,某个鼻涕虫递出来的包子,隔壁灶房的木人,老妇人用红纸包起的几个鸡蛋,等等诸如此类的小事,但是我觉得一个人记性太好,也不太好。”
“老话都说人不心狠钱就不进口袋,好像下下人要想成为上上人,就得狠,只能狠。那么硬心肠就是一把锋锐刀子,只伤他人。其实软心肠也是一把钝刀子,却只会消磨自己。每一次咬牙告诉自己不要再做哪种人了,所谓的成熟,都是给昨天的自己在守灵。 ”
于禄有些奇怪,这会儿的崔东山,有点古怪,因为太“正常”了,当年游学路上,崔东山是从不与他们谈心的,跟人正儿八经讲点道理,更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然后崔东山就笑着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于禄,你们赶来桐叶洲之前,旧卢氏王朝京城所在的大骊绛州,始终没去过吧?那么谢谢有没有劝说你恢复本来名字,然后在桐叶洲这边立国?又比如可能得等个二三十年,由她来当国师?再比如劝你走趟蒲山云草堂之类的,好以武夫身份学点延寿益年的仙家术法?”
于禄坦诚说道:“几乎都被崔宗主猜中了,唯一的出入,就是谢谢觉得不用等二三十年,只需在桐叶洲找块地盘,谋划个一二十年就足可立国了。”
崔东山瞪大眼睛,“谢谢,你对自己能够跻身元婴境,如此胸有成竹吗?”
谢谢点头说道:“至多二十年,我就一定能够跻身元婴境,这还是做好了第一次闭关不成功的打算。”
崔东山诧异道:“那我岂不是又捡到了个现成的宝贝?一个足可打遍燐河两岸无敌手的元婴境唉,不比一座空壳子的渡口地基更值点钱?”
谢谢默然。
崔东山转头说道:“于禄,不要矫情扭捏了,也不要再故作散淡了,逐鹿者不顾兔,拿出一点大老爷们该有的魄力来,一二十年都不用等,于禄,地盘我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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