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集最多,山上道缘相对最为厚重。”
陈平安当学徒的那座家乡龙窑,曾有雨师烧火。
也正是某人那一盒埋藏在泥瓶巷内的胭脂,才使得陈平安好似天生大道亲水。
“在渡船上,你是第一次清晰感知到何谓真正的‘魂魄大定’,因为你终于可以在三魂路过心湖的时候,清清楚楚,听到那种滴水的声响。那会儿你是忙着开心,还不知道,不是所有练气士,哪怕是当了地仙,就可以察觉到三魂过路的。能够如此,当然是要感谢那个娘娘腔的遗物了。”
陈平安探臂拿过那壶悬空的乌啼酒,开始默默喝酒。
陆沉便取过那壶春困酒,继续自顾自说道:“山河剑敕符,你当年阅历浅,所以一直想不通何谓三山,而且始终将信将疑,为何练气士手持此符,就可以让神鬼礼敬,主动让道。”
上次在天外,返回浩然途中,李-希圣现身,帮忙解惑,让陈平安终于确定了自己与那位三山九侯先生,既有些渊源,又无一般意义上的道缘。原来这位远古天下十豪的四位候补之一,早年在骊珠洞天的落脚地,就是那条泥瓶巷内,只是与小镇几支陈氏都没有任何交集罢了。
“哪怕是现在,你仍旧不清楚,准确说来,是不确定此符中的‘河’作何解,师兄在书上只是笼统说了,远古曾有神人做主江河,司职斩邪灭煞,喜好吞食万鬼。你当然猜到了,是与大伏书院的君子钟魁有关,但是不敢相信罢了,或者说,不是特别愿意相信此事。”
“呵,大伏书院,大伏,三伏天,自然是经常需要求雨的。钟魁偏偏是出身这么一座儒家书院,你说巧不巧?”
“你与钟魁初次相逢,是在大泉边境的狐儿镇,但是钟魁第一次显露儒家之外的神通,好像是在那条埋河吧?”
“你当年对求雨符没什么想法,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有炼制出五行本命物,后来便用一个白菜价格,从青虎宫道士陆雍那边,入手了一件对他来说是鸡肋、对你而言却是无价之宝的五彩-金匮灶,呵呵,五-彩,这岂不是更加无巧不成书了,对吧?”
说到这里,陆沉好像有点口干舌燥了,赶紧仰头喝酒,咕咚咕咚,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水。
陈平安终于开口笑问道:“陆掌教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说这些事在等人,还是人在做事?”
陆沉说道:“好问,好问啊,换成曹溶,打死都问不出这种问题。先前他在泼墨峰那边,一口一个弟子鲁钝,我便只好一个眼神又一个眼神安慰他哪里哪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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