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与个人喜好,那些骊珠般的文章,与不曾入选的,两者学问好坏、高低,有一定关系,却没有绝对关系,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审美与旨趣。”
“读书人,只是骂天骂地骂人,有意思吗?有意思。有意义吗,贫道觉得未必有。”
“好学问,之于世道,不可唯有破坏性,还需有修缮和营造的本事,推倒了就得重建。可不能拍拍屁股走人。就此搁笔。”
“读书人既言文以载道,薪火相传,那么文章之真正得失,岂能只在文采焕然,火龙黼黻,岂可不系于治乱哉?”
“能够提出问题,很好。可以解决问题,更好。”
黄真书和曾新序两位老先生,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他们再不约而同视线偏向那位面无表情的沉默老者。
是不是颇有几分那位文圣说理、与你邵公讲经的风采?
喜欢且擅长讲求一个层层递进,环环相扣,不轻易否定,却也不会轻易认定,真正的好,往往在更高处。
“贫道才陋学浅,见识不高,原本与一般人无二,只是对曾文定公的妙笔生花,佩服不已,是与山主聊过,才觉得这位夫子与那些名垂青史的文豪大家,最不一样处,才是最厉害的地方。山主说为人处世,既需见贤思齐,又要别出机杼,不光要不流于俗,还得独具雅致,但是写文与为人,要想既不说怪话,举止荒诞,也不刻意以文风奇峭、内容晦涩来引人入胜,又可以不一样,就难如登天了。”
庞超早就给这个目盲老道士一套一套的诚挚说辞,给整懵了。
喝酒之前,还有些拘谨,表现得和善客气,不曾想老道士喝酒之后,简直就是……有如神助。
庞超读书不多,但是与白也是同乡且同处一个时代的秦不疑,却是知道这些赞誉之辞的分量之重。
简单来说,如果这个老道士没有胡说八道,那就意味着在那个陈平安心目中,这位素未蒙面的南丰先生,是完全可以与人间最得意的白也、浩然苏子比肩的。甚至犹有过之?
要说临时抱佛脚,老道士是绝对说不出这类“急就篇”的。
黄真书以心声笑问道:“这位道长,已经认出我们的身份了?”
秦不疑不敢确定。
落魄山上多神异。
那个最为木讷的老夫子,轻轻摇头,算是给出了答案。
曾新序笑问道:“敢问贾道长,那你家山主,觉得苏子门下的几个得意学生,文章写得如何?比如苏黄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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