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上,说是陈平安的存在,促成了苏旱的死因,是一条说得通的脉络。
至少在陈平安自己心中,以及老观主这边的眼中,是一条脉络分明的因果线。
老观主笑眯眯道:“不觉得我是在苛求你?”陈平安摇头道:“不觉得。给予他人希望,本身就是一种苛求。人生在世,怀揣希望,有个盼头,就不算真的穷。”老观主嗯了一声,第一次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神色。
穷与富,其实不是一对反义词,贫与富才是。与穷相对的,其实是个
“达”。穷之古字,上穴下躬。寓意便是一个人蜷缩在地下,何谈通达,毫无出路。
老观主问道:“知道为何我既是送你四分之一的藕花福地,又让落魄山多出一座五岳真形图的护山大阵?”陈平安说道:“有些话,只能前辈帮着说,由晚辈自己说出口,有那夫子自道、大言不惭的嫌疑。”老观主微笑道:“你想岔了,你看待世界的态度,愿意为之践行,与我的合道之路,确实比较契合,但这不是真正的缘由。”
“我与邹子的观点,恰好相反,他是悲观人,觉得你这种人,如果以剑修身份跻身了十五境,可能会导致某个最坏的结果,他觉得这方天地不可承受,哪怕只是一个可能。我敢赌。”
“这张赌桌是你亲手打造的,足可自傲。”
“如何做到能够将崔瀺和崔东山分开看,却是将谢狗和白景看成同一人的?”
“不着急回答,多想一想到底为何。”山路那条神道上,离着山门牌坊不远,小米粒好奇问道:“景清,你在做啥子?”她这都巡山一个来回了,怎么还在这边逛荡。
这条神道山路,有什么好看的。陈灵均实在是没法子继续打肿脸充胖子了,坐在台阶上,试探性说道:“右护法,你跟那个儿高高的老道,熟不熟?”要当好落魄山的耳报神,必须做事谨慎,心思缜密,说话滴水不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缺一不可,
“老仙长和蔼,与谁都亲切,不好说熟还是不熟。”不过她跟景清是啥关系,小米粒也就开门见山了,疑惑道:“跟老仙长有事相商?托我传话?”陈灵均可怜兮兮点点头,
“你就跟他说,我知道错了,让他大人有大量。”小米粒挠挠脸,
“问题是我也找不着老仙长啊。”陈灵均小声说道:“喊几声碧霄洞主的道号,你再说点心里话,估计老道长听得着,不用找。”小米粒便将行山杖和金扁担放在脚边,神色认真起来,皱着眉头,闭上眼睛,双手一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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