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门修行,山上山下差不离,与儒家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在‘名实’二字上兜兜转转,算是异曲同工吧,无非是在人性与人心上边下功夫。”“身为一岳之尊,统辖万千山水,职责所在,前期这类繁缛礼节是跑不掉的,太不近人情,肯定不行,礼制司那边也会为难。只是等到别人适应了你的太好说话,
别人容易不好说话。礼制司毕竟只是南岳二十来个衙署中的一个,可以适当提醒他们一句,不要拎不清谁大谁小,谁先谁后。”
范峻茂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脸色是不太情愿的,“你如今官大,且听你一听。”
陈平安笑道:“你如果真想省心省力省事省时,我这边也有个方便法门,要不要听?”
范峻茂说道:“早说嘛。”
陈平安说道:“不当神君。无官一身轻。”
范峻茂瞪眼,“陈平安,你是不是馊饭吃多了,尽出些馊点子?!”
南岳才得神号就辞官,范峻茂再不把规矩当回事,也不敢这么跟中土文庙掰手腕。
陈平安笑道:“那就退而求其次,找个里里外外都能服众的帮手,你就可以放放心些当甩手掌柜了。”
范峻茂无奈道:“上哪找这么一号人物。我本就是山君,给谁烧香许愿去?”
陈平安微笑道:“这不就是答案了?”
范峻茂没好气道:“我这趟下山,只为散心,不是跟你扯这些机锋的。”
陈平安不置可否。谢狗突然开始套近乎,“峻茂啊,你其实不用施展障眼法的,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上,保管没谁认得出你来,至多至多是觉得哪家姑娘,不漂亮是不漂亮,不过长得
真有福气,貌似跟山君娘娘还有几分相似嘞。”
不知是被一声峻茂给说蒙了,还是被后边的言语给气到了,总之范峻茂就没搭腔。
谢狗不以为意。自己看得上眼的人物,若是没点脾气,岂不是证明自己眼光有问题?范峻茂以心声问道:“撇开你我身份不谈,不觉得大骊朝廷的手伸得太长了吗?一国即一洲的老黄历,毕竟已经翻篇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儒家做事喜欢讲求一个师出有名?大骊宋氏再非一洲正统所在了,这也得怪绣虎,留给你这么个烂摊子,承诺战后允许复国,如果一开始就不提这茬,当年谁敢有异议,当年整个宝瓶洲,还有资格穿龙袍的,就只剩下宋和一个了。哪怕退一步,约定大战落幕,如今南部诸国必须始终承认大骊朝廷为宗主国,也好过现在的人心蠢动?既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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