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繇喊了一个官员名字,报了个数字,那位大骊刑部年轻官员便立即取来一封谍报,与邱国韩锷的亲王府邸有些关系。
赵繇将情报递给韩锷,韩锷看过之后,脸色铁青,嘴唇颤抖,想要骂人却骂不出口。
好像书上教的那些脏话狠话,都不够劲道,根本不足以表达少年内心的愤懑和怨怼。
赵繇说道:「本来按照我个人的想法,或是刑部一贯行事风格,那个与你青梅竹马的亲王府侍女,昨夜是会身受重伤、无法救治而死的,再被随意裹布抛尸回亲王府,由你返回京城,亲自去替她收尸。但是我们刑部现在不敢这么做,反而让人送给她一瓶山上秘制的金疮药。」
韩锷抬起头,死死盯住这个位高权重的大骊刑部侍郎。
你们大骊刑部的秘密谍子,行事竟然可以如此歹毒?!
赵繇眼神怜悯,「恨我和大骊刑部更多?不对吧,韩鋆不才是差点将她鞭杀的罪魁祸首?」
他伸手一下一下重重拍打在少年脸上,打得少年亲王脸颊瞬间多出红肿掌印,「蠢也就罢了,你有脸吗?韩锷,你要怕在骨子里,不要恨在脸上。」
韩锷被赵繇一连串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昏头转向,赵繇最后一巴掌更是打得少年摔倒在地。
曹侍郎连忙一个蹦跳横移,用京城方言撂下一句,「碰瓷呐。」
剑舟上,除了刺史司徒熹光,邯州将军鲁竦,邯州副将黄眉仙,还有一拨府郡官员。
以及登船来此凑数、完全搭不上话的一州学政和道正,一个是清贵闲职,一个是道官品秩低。
邱国今天的早朝,稀稀疏疏,殿内就比往常空了一半,有告病的,有些甚至连个由头都不找的。
那道大骊国书写得明白,名单上小四百号人物,上到邱国太后窦宓、皇帝韩鋆,下到结社讲学鼓弄唇舌、假借雅集蛊惑人心的在野文人,一律被视为等同举兵造反、启衅边关的乱臣贼子,大骊边军给了两天限期,必须与这些人物撇清关系。
至于不照做,所谓的「定当严惩」是什么意思,具体后果如何,国书倒也没细说。国书嘛,历来是官样文章里边的官样文章。
不同于大骊王朝的日日朝会,邱国每个月也就三次早朝,京城五品官以上参加。
少年皇帝韩鋆坐在龙椅上,前些年脚边还有个明黄色的垫子,后来撤掉了。
御座后边,还有一座高台,垂下一张缀满宝珠的帘子,后边坐着仪态万方的年轻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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