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伸手从如儿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当年二人合力赢取回来的那对金丝鸳鸯纹香囊中的鸯纹香囊,此刻早已经被鲜血浸泡的一片鲜红。阳云汉又从自己的怀中掏出那只同样被鲜血染红的鸳纹香囊,将两只香囊并排放在一起。
如儿痴痴看着这对香囊,喃喃低声说道:“汉哥,我想再听一遍那首‘蝶恋花儿’。”听到这话,阳云汉泪如雨下,他拼命点了点头,低声吟唱道:“
雷声滚滚兮,细雨蒙蒙。
猿鸣啾啾兮,夜色沉沉。
风声飒飒兮,落木萧萧。
行行行行兮,与君别离。
远去天涯兮,衣带渐缓。
不得於飞兮,毒我心肠。
今生不见兮,思之若狂。
蝶恋花儿兮,使我沦亡。”
如儿听着听着,眼神中雾气越来越重,越来越浓,陡然脑袋一垂,就此香消玉殒。阳梦溪见状,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母亲,母亲,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山崩地裂般的雷声滚滚而至,倾盆大雨终于从天而降,仿佛天地也在为如儿的陨落而哭泣。
阳云汉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十年来二人在一起的一幕一幕在心中、在脑海中闪过,黄山之巅二人的誓言犹在耳边回荡:“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从此佳人再也不在身边,再也没有人和自己举案齐眉,再也没有人和自己心心相映。
阳云汉屡遭丧亲失爱之打击,一时间万念俱灰,猛地站起,一声仰天长啸,横刀就要自刎。
“爹,爹,你干什么?”阳梦溪的一声叫声如同那滚滚惊雷将阳云汉劈醒,他低头看去,见阳梦溪正一脸惊恐看着自己,心中猛然想起如儿临死前的话语,不由得一声长叹,颓然垂刀在手。
大雨如注,阳云汉仰天而望,任由那如织的滂沱大雨洒落脸庞,心中的痛、恨、念、惘交织在一起,让他胸腔仿佛都要炸裂开来。
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此时闪电、雷声、暴雨交织在一起,肆虐着大地,墨云也赶过来凑热闹,逐渐遮天蔽日,一切都开始慢慢昏暗起来。码头上的人群早已四散而逃,仿佛风卷残云般,消失不见踪影,唯有玄古帮和盗拓柳玉堂、峨眉派众人还在缠斗。
阳云汉猛然看见还在和凌孤帆缠斗的那穷家村妇,恨从心头起,一摆手中长刀,纵身跃了过去,口中大喝道:“二哥,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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