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才与我一同醒来。”
宫梦弼恍然:“难怪你不敢见她。”
真如道:“我没有颜面见她,也不敢见她。”
他与珍娘的之间的感情与境遇实在过于复杂,若非相爱,早该杀得尸山血海。
珍娘的不幸起于三明禅师要帮真如渡过死劫,而三明禅师的死又是因为珍娘所致。
但珍娘的不幸真如逃不了干系,三明禅师的死也是因为真如复活。纵然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没有想过借珍娘渡劫,也没有想过死而复生。
这其中的痛苦与愧疚,亏欠与担忧,如同穿肠毒药,时时刻刻腐蚀着真如的心。
真如不敢见珍娘,也许也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
这三人的孽缘彼此纠缠,三明禅师一死了之,反而不必受这样的难堪。
燕赤霞大摇其头道:“大男人这样婆婆妈妈,若是觉得自己做错了,那就去认错,尽一切可能去弥补。躲来躲去有什么用?”
真如道:“覆水难收。”
燕赤霞撇了撇嘴,并不因为真如是前辈高人就有所收敛。
小倩道:“懦夫。我问你,摩崖石刻上的七幅壁绘是你所绘吗?”
真如道:“是我。珍娘化身罗刹鬼母,我降服不了她,也阻止不了她。一旦她出来,不但兰荫寺不保,只怕掀起无边杀孽。我死不足惜,却不能让珍娘越陷越深。我死不足惜,却还想让珍娘活下去。”
小倩冷笑道:“你与三明老贼有什么区别,三明老贼替她做决定,如今你也在替她做决定。如今第七幅壁绘已经被姥姥发现,你们迟早都会相见。”
宫梦弼笑了一声,道:“佛子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留在此处的,应该只是佛子心中一念吧?”
真如讶异地看了一眼宫梦弼,道:“狐仙好眼力。”
宫梦弼疑惑道:“我只是好奇,真如佛子应当没有自有还无,破去身垢心垢吧?”
真如点了点头,道:“我是后来才领悟到,执着于无垢,便永远都只在有,不可能无。求诸无垢,无垢不成。不求无垢,无垢自来。”
宫梦弼不由得叹服:“不愧是佛子。”
真如道:“我留下一念陪着珍娘,真身已经去为她积累善功了。等善功足够,便可以解开誓言,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珍娘一念之间。”
燕赤霞这下子又开始点头,道:“这才有点大丈夫的样子。”
真如道:“惭愧,我这一念性柔,难以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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