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带着童子下了马车,目送着那马车避开县城,在官道上远去。
她牵着童子的手,道:“剩下的路得我们自己走了。”
她低着头,佝偻着背,牵着蹒跚而行的童子,朝华阴县城而去。
童子十分疲惫,他跟着妇人昼夜奔波,在惊吓中度过了一整日,脸色白得厉害,眼下一片黑,看起来仿佛得了病一般。
童子问道:“娘亲,我们要去哪里?”
妇人道:“过华山,去蜀郡。蜀郡难行,我带着你去不了,必须有人送我们去。得先去华山求得庇护,才能让我们一路平安。”
童子又道:“那何不直接去华山,为什么还要在县城盘桓?”
妇人道:“有人在追我们,而且不是一股势力。县城有城隍庇护,可以摆脱他们的目光。”
童子担忧的看向妇人,道:“娘,你去县城不会被发现吗。”
妇人笑了一声,蹲下来看着他的脸,道:“他们发现不了我。”
妇人咳嗽一声,伸手在童子的脸上揉了揉,童子只能感受到脸上忽冷忽热,有些地方发胀,有些地方发紧,却看不见自己的面容已经在妇人的手下变换了模样。
妇人道:“宽儿,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来县城寻医的,不要露了破绽。”
童子点了点头,跟在妇人身后往县城走去,等走到县城,已经天光大亮。有惊无险入城之后,妇人便找了一家客店住下,让小儿可以休息休息。
那奔跑在官道上的马车狂奔不停,却忽地勒住缰绳,停住不动。
官道前,一个身着黄衣的富态女子站在路中央,看向那马车。
驾车的车夫拉住缰绳,马匹踏着四蹄,焦躁不安起来。
那女子轻声道:“白夫人,还请出来相见,不要令我为难。”
那车夫毫不犹豫调转车头,就要逃离。
黄衣女子皱起眉头,道:“不识抬举。”
她一抖衣衫,便自袖中飞出一道白色剑光,当空一绕,便将驾车的车夫和马匹斩成数段。
那车夫和马匹露出怪异的声响,身上冒出黑烟,而后化作两张破碎的剪纸。
黄衣女子心中一跳,道:“不好。”
她拉开车帘,马车内果然空空如也。
“逃了?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只能施展些小术,又能逃到何处?”
黄衣女子阴沉着脸,钻入土中,消失不见。
黄衣女子离开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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