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长大,今年十四了。”
“已经这么久了。”陈术士脸上极难得的露出笑容,他牵着两个小徒弟缓缓走下城楼,久违的流露出如同父亲一般的温情。
小徒弟感觉到了快乐,走路的步子都欢快起来。
大徒弟承担的更多,思考的更多,抓紧了陈术士的手,却显露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春雨过去了,暖阳高照,大地的生机开始萌发,人心中的躁动也开始萌发。
不知道从哪个傍晚开始,吴王的大营之中的炊烟便一直向越州城飘去,带去粮食的香味和肉的香味。
连续数日,便让越州城人心思动。
按察使夜不能寐,安排了兵丁日夜巡逻,每天都能抓到一大批想要逃出城的,杀都杀不尽。
那些士兵中,也生出躁动和不安,让越州按察使心惊肉跳。
又一日傍晚,伴随着袅袅炊烟,吴王大军开始在城外唱歌。
那是越州的歌谣,是春耕时节田里农夫、农夫会唱的小调,是这边人人都会唱、人人从小听到大的曲调。
风把炊烟带进来,把歌谣带进来。飞来的箭矢把吴王劝降、善待俘虏、既往不咎的消息传进来,把吴王仁德、勤政爱民的好名声带进城里。
飞进城里的箭矢可以收缴,但飞进城里的风却收缴不了,躁动的人心也收缴不了。
人心惶惶,终日不安。
终于在某个夜晚,陈术士忽然惊醒,连灯也没有点,便赤脚推醒了两个徒弟。
他用两个荨麻编制的布条绑在徒弟的眼睛上,用红绳把他们的手系在一起,伸手在他们背后推了一把,道:“跑!跑起来!”
大徒弟想要回头,被他按住脑袋,道:“不许摘、不许回头、不许停,拉着你师弟,不到天亮不许停!”
“跑!”
眼睛看不见,冲天的喊杀声和巨大的破城门的声音已经让他们浑身战栗,火油燃烧的烟味和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们无法思考,本能地听着师父的吩咐奔跑起来,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奔跑起来,那喊杀声便在风里渐渐模糊,那气味便在身后追之不及。他们似乎被一股木头的气息包裹起来,把一切令人恐惧的东西都甩在脑后。
陈术士目送着两个小徒弟消失在城中,他转身回去,戴上高冠,披上羽衣,拿起桃杖,赤着脚去见按察使。
他早年受过越州按察使的救命之恩,后来卜算出他命中大劫将至,便投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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