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佝偻着背,满面愁苦,道:“明天我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这把老骨头,实在受不住一顿打了。”
三千岁同他说了一夜话,把许多过往的事情都说清了。
虽然铁琛并没有急切地离开太湖去寻采雷官,如今太湖是龙女主事,没有她的吩咐就贸然离开,很容易被归类到太湖老龙的同党,但三千岁还是说一是一,第二天就躲起来不见了。
铁琛按照他的嘱咐,也是太湖老龙的嘱咐,取了没有用完的香火献给了霞姑,作为太湖老龙与妖魔勾结的证物,又检举了太湖老龙在姑苏城外的神龙观。
但除此之外,还提起了一桩陈年旧案,乃是前任太湖神亡故的旧案。铁琛从三千岁那里得了证词,又将前任太湖神龙筋所炼的捆龙索作为物证一并提呈,状告太湖老龙暗害旧主。
如此,便真正与老龙切割开来。从旧部收养旧主的孩子这义父义子的佳话,变成了年幼龙子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最终为父报仇的另一个佳话。
霞姑立在太湖神宫之中,看着面前上呈诉状的铁琛,道:“竟然还有这一桩故事。”
“乃父乃龙君左膀右臂,心腹大将,我亦有所耳闻。只知道他是剿灭水魔重伤不治而亡,却没想到是逆臣害主,霸占了太湖神位。”
铁琛道:“请龙女禀呈龙君,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霞姑道:“放心,我们不日便会押解此獠返回长江龙宫,若果真是他所为,定要还你一个公道。”
霞姑看向宫梦弼,道:“如今事情不明朗,还请主帅暂时坐镇太湖,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动身不迟。”
这本就是他们商量好的。
含章要归还炼龙匣,不能留下,霞姑作为长江水府真正的主事人,要押解老龙回宫,只有宫梦弼本就有事要办,顺带着坐镇太湖。
当着太湖水官的面,霞姑将太湖神尊给了宫梦弼,暂时移交了太湖主事职权,才与含章押解着老龙匆匆上路。
老龙押上囚车的时候,铁琛来送了他一程。
铁琛没有靠近,只是隔着人群与他遥遥对视,目光平静且有力。
老龙目光中有着惊讶,有愤怒,但最终却只有无力的释然和彻彻底底的认输。
因为在他已经看到,他吐出来的那颗龙珠已经摆在了龙女的车辇上,用红绒布垫着,放在了匣子里,放着微微的光。
与那龙珠摆在一处的,还有盛放着香火的神龛,写着利济龙尊的匾额,以及捆龙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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