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琛倒是越说越来劲,道:“到时候我带着您老人家不论是逆流而上去追溯长江源头,还是顺流而下远赴重洋,游历大好河山,也自由自在,远离尘嚣。”
三千岁实在听不下去,踮起脚尖曲起手指,狠狠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铁琛痛呼一声,捂着额头蹲在了地上,半晌没有抬头,陷入了沉默。
三千岁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休息吧,不必多想了。你父亲是你父亲,伱是你,你本不必继承他的家业,也不必继承他的仇怨。我是老家伙了,说话难免不中听,少主不必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事。”
“是我的错,不该向你隐瞒他的事情,反倒让你难做。”
三千岁退出门去,脸上泛起深深的愁容。
凭借理智来说,他当然希望兄弟能够拾起骨肉亲情,把太湖的基业继承下来,这样不论是对铁琛来说,还是对铁琨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两兄弟都不是以利益为先的人,铁琛能说出来把太湖水神之位让给铁琨的胡话,就足以证明他已经心态大乱了。
铁琛也知道自己在说胡话。
太湖神的位置不是他家私有,根本就由不得他推来推去。就算他同意,金龙大王也不会同意一条有前科的孽龙来当太湖神。
他脑子里始终无法忘记采雷官对他的冷嘲热讽,也忘不了采雷官憎恶的表情。
各种情绪在脑子里兜兜转转,铁琛也不知如何去处理这样棘手的事情。思来想去,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帮他解决这个烦恼。
铁琛趁着夜色去寻宫元帅。
还没有到元帅的房前,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宫宇里灯火通明,玄光流转,照得水域生出灿烂的辉光。
宫梦弼、含章和忙里偷闲的霞姑在弄法嬉戏,水无常形,因此有无穷变化。
铁琛匆忙而来,就见这宫院之中由水所化的种种狐狸、飞龙、雨工、雀鸟到处飞腾乱舞,只是在奔走飞腾间,又融入了水中,又从水中生出来新的鸟兽。
须臾间从有形融入无形,又须臾间从无形中生出有形,种种变化随生随灭,随起随止。
铁琛请侍者前去禀报,侍者入内,不久就来请他。
他踏入宫院之中,那奔跑的鸟兽正不断融入水中,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整个宫院就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了。
宫梦弼在宫宇中等他,含章和霞姑已经暂时退避。
铁琛是来找宫梦弼的,但也不是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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